秦沐川从王小漫的生活里销声匿迹,小漫重新走进牢笼里,守护小航的平安,尽力隔绝着儿子和赵乾的关联。
她的世界没有了任何色彩,看什么都是灰色,人生也没了追求,对什么都无所谓。
保持着跟赵乾的绝对距离,保持着跟沐川的绝对平静。
无数次的夜里颤抖着手,唇上渗出自己咬的血,都没有给他发出一个字。
小航已经开始上幼儿园了,在一场又一场的谈判里,赵乾也同意了离婚,条件是:小航上完小学。
他一脸的幸灾乐祸,不是要离?那就等你老成了没人要的样子,你再硬气吧!
小漫眼都没眨一下,一秒犹豫都没有,一口答应,“好。”
沐川走了,早就连同她的灵魂都冰封雪藏,一个什么都无所谓的人,又在意什么人老珠黄,怕什么前途渺茫?
小航在她的悉心照顾下,快乐健康又活泼的成长,常常对着小漫顽皮嬉闹,可妈妈虽然温柔,却好像不爱讲话,每次都是用一个字来回答。
比如,嗯,好,再没了。
她也从来都不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太淘气?
稚嫩聪颖又不甚明了的小男孩,跟她抗议了起来,“妈妈,你能不能不要敷衍我?每次跟我说话都是一个字。”
小漫心里很难受,却无法言说,她蹲下来,看着儿子的眼睛,点点头跟他说,“好,那我以后多说点。”
小男孩高兴极了,松开妈妈的手,自己走进幼儿园里。
小漫心里空空的,那被燃烧殆尽的地方,寸草不生,终年寒冰。
她常常忍不住想,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孩子总归会长大,有自己的人生;父母又不止她一个女儿,多一个少一个,又能有什么关系?谁还不是照旧生活?
她常常忍不住的泪流满面,她理解沐川的无奈,她支持他的退出,她只是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
真的很没意思。
小漫夜里常常失眠,睡不着,明明没有去想他,什么都没想,脑袋里一片空白的。
依然的睡不着,受着煎熬。
有时候实在困乏迷糊的睡了过去,却在夜半醒来,发现眼泪湿了半面枕巾。
她越来越不讲话,她曾经意气风发要做的事业,也彻底被丢到一边蒙尘。
夜里睡不好,白天又恍惚的她,脾气越发的不好。
常常一言不发,带上儿子砰的进房间,咔哒咔哒的锁门不出,活像赵乾是瘟疫。
受尽冷脸的赵乾也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永无天日的冷战。
是,他拖着不让离的;是,他对她没什么深情厚意的。
可她毕竟给他生了孩子啊,他再错也没有不养家啊?哪里来的那么大怨气和恨?让家不成家?
然而,无论赵乾求也罢,骂也好,王小漫像痴呆了一样的,全然不理睬。
有时怕他喝多了发狂破门而入,她不仅锁门,还把床移过去抵住门,等到天亮赵乾酒醒了也就过去了。
毕竟赵乾是发酒疯,还没有人发疯,而他所有的渣行为,都是酗酒造成的,今天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东西造成的。
可他不戒,他要走绝路,还曾推她上绝路。
所以她对这东西戒备很深,更对灌多这东西的赵乾深恶痛绝。
她留了长长的尖尖的指甲,再没人能欺负到她。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自然什么都豁的出去。
赵乾再跟她撒酒疯的时候,她就跟他隔门对骂,问候他祖上,数落指责他曾经做的所有伤害她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