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断奶,一岁多就出征。
幸好有阿图在,她放心将御儿交给他看管,让她可以安心在外面做事。
她现在只想赶快回白水城,见到两个她最爱的人。
宛若卿和锦绣几乎是灰头土脸回的皇城,好在她有自由进出皇宫的金牌,所以即使她一脸灰,皇宫守卫一样还是放行。
先跑到昭德殿整理衣衫,她想以最好的状态去见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刚刚洗漱完毕,就听得外面在叫:“阿陌,阿陌……”
宛若卿急匆匆跑了出去,却看到阿图光着脚站的地上,白色的睡袍松松垮垮搭在身上,腰带都松了,长发蓬松地垂下,直到腰际。
如花的容颜上,带着喜悦也忧郁双重结合的表情,去依然该死地好看。
宛若卿顺手抓过自己搭在屏风上的披风个他批上:“衣服也不穿好就出来了,怎么跟个孩子似地?”
“皇上,皇上……”鹦哥抓住双男鞋就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弯着腰,半晌才举了一下手中的鞋,“你的鞋子。”
“是你去通知皇上的?”宛若卿接过她手中的鞋,扶着赫连图坐下,很自然蹲下身子给他穿鞋。
鹦哥好半晌才喘过气来:“奴婢想着娘娘既然回宫了,第一个肯定就要通知皇上,就趁娘娘沐浴的时候赶紧去了,奴婢本是想给娘娘一个惊喜,没想到皇上正在午睡听到消息以后,直接下床就跑过来了……”
宛若卿瞪了赫连图一眼:“要不要这么心急啊?”
“你回来了,我当然急。”赫连图起身,碰着她的脸看,“让我好好瞧瞧。”
宛若卿抬头看着他,笑道:“看够了吗?”
“看不够!”赫连图低头在她唇边偷得一个香吻,“我想天天时时刻刻看着。”
“那你还下旨让我们和东陵开战?”宛若卿嗔道,“结果我们还打了败仗回来。”
赫连图脸上笑意不见了,随即叹口气:“此事是我太急功近利,都是我的责任,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宛若卿拉过他的手,又捧住他的脸:“不能全怪你,我知道他们通常都会把最好的一面呈到京中来,所以你完全感觉不到将士们在大战之后的疲劳。”
赫连图点点头:“我从未去过战场,不了解形势,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阿陌,我真是个没用的人,让妻子帮我打仗,而我,只能留在这里,天天观望。还试图想要自己指挥,没想到却是瞎指挥。”
宛若卿看着他,感觉有点不对劲:“阿图,你怎么了,怎么一直指责自己?你没有在战场上,你不了解情况,很正常。我去了建州才发现,珏因为连番失利一蹶不振,我当初不也是一样,做在宫里,只知道叫他打仗,完全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赫连图摇摇头,又低头叹息一声:“放心,我没事,要不要去看看御儿,你走以后,他都不肯好好睡觉,总是吵着要娘亲。”
“我这就去看他。”听到说起御儿,宛若卿立刻把什么事情都忘了,赶紧拉着赫连图就往外走,走了两步才停下来,“不行,你穿成这样会着凉的,我自己去看就行了。”
赫连图笑着看她:“我已经让奶娘带御儿过来了。”
“真的?”宛若卿差点跳了起来,话音刚落,就听到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娘亲在哪里,我要见娘亲……”
他径自从宛若卿身边走过,拉着赫连图的衣摆就叫:“爹爹,你说娘亲回来了,娘亲在哪里啊?”
宛若卿忍不住有些失落,分别四月,御儿都已经不认识她了。
小孩子忘性大,他现在虽然号称是三岁,其实才两岁零两个月,能有什么记性?
大概是阿图天天跟他说娘亲,他才会知道自己原来还有个娘亲的吧?
“御儿,过来,娘亲在这儿呢。”宛若卿弯下腰看着御儿。
御儿转过身看着宛若卿,思考了很久,才嘟嘟嘴,一脸似曾相识的样子:“你是我娘亲?”
“是啊,不像吗?”宛若卿刮一下他的小鼻子,“以前天天跟娘一起睡的,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