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杀招!
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眼前女人的招式大开大合,甚至可以说,他只要出手,绝对可以打伤她,但是不行……
因为,在打伤她的同时,自己绝对会没命。
这女人疯了?
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
还是她本身就只会这样的招数——杀人的招数!
最好的防御是进攻,这个女人,已经将这一切摸到最熟。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受伤,只在乎能不能把敌人杀死。
她的武功或者不是当世最强的,可这种招数,完全能让她站到巅峰的位置。
相信没有人愿意拿命去赌这一把,所以在她出杀招的时候,只能本能地闪躲,最后让自己处于被动的位置。
裴澧夜自认武功应该不在她之下,可一时却无法适应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躲闪起来,竟变得有些狼狈了。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时间已经几百招过去了,竟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不过裴澧夜知道,每一次,他几乎都是很险地从宛若卿手中逃脱出来,在还没来得及还手之前,她的杀招又再次来到。
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曾给他。
这个女人,她难道自己也不需要休息的机会的吗?
看她似乎越打越精神,而且有些气息,慢慢萦绕在她的周围。
是杀气!
刚出招的时候并不很强烈,杀到此刻,却已经可以非常明显地感觉到。
霍格说,那个鞭挑西凉使馆的“男人”,身上亦有强大到可以摧枯拉朽的杀气。
那么……
翻身躲过几招,裴澧夜咬了咬牙,仰头躲过她锁喉的招数,抓住她空门大开的肩头,只听得锦绣吓得大叫:“小姐下心……姑爷小心……”
裴澧夜垂眸,才发现宛若卿另外一只手已经锁住了他的喉咙,而宛若卿,只是被他抓住了肩。
别人看起来,这是平手的局面,但是在宛若卿看起来,用一条胳膊换一颗脑袋,是很划算的买卖。
裴澧夜似乎也明白她的想法,胜负似乎分出来了,他皱了一下眉头,小声道:“我知道答案了。”
宛若卿愣了一下,忽地发现自己似乎上当了。
“我虽然不是狗,但是也不想挡道。”裴澧夜松开手,随自己的脖子暴露在宛若卿的“鹰爪”之下,“你很厉害啊,一鞭子砸了西凉使馆四百个太子精卫,打了你爹又打你妹妹,却骗得我好惨。”
宛若卿收手,冷笑一声:“从堡主到国主,实在没看出来你哪里很惨。我血崩又死了娘亲,难道我过得很幸福?”
裴澧夜再次语塞,宛若卿甩了一下手:“既然不挡道,就别拦着了。”
“你想报仇,没必要把自己陷于险境。”裴澧夜忽道,“也许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宛若卿转头看着他,“你觉得一个利用我娘的死来达到自己目的的人,有资格和我谈这个吗?”
裴澧夜深吸一口气:“我不否认我利用了你娘的死,也不否认你娘的死,我有责任,我没有阻止她去找赫连拓,但是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见到我娘去中赫连拓?!”宛若卿叫起来,“你居然没有阻止?你清楚赫连拓的为人,难道就不会想到我娘有危险?”
裴澧夜沉默,他当时是想阻止,可是,终究私心里有多少想要利用这件事,到现在为止,连他自己都不敢给出一个标准答案。
“让开吧。”宛若卿见他良久不答话,耐心终于用完,“你我早就没有瓜葛,别忘了你写了休书给我,我和你之间什么都已经不是了,我娘的债,我会一一讨回,包括你的。现在,你那位夫人正想着如何谋害东陵公主,你是否该去阻止或者任由事态发展?不过,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她还陪你演春宫给我看,理应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