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炭盆边烤火,殷遇戈说:&ldo;孤要在宫中住一段日子。&rdo;
&ldo;嗯?&rdo;
&ldo;侍疾。&rdo;
明稷问:&ldo;父王病得很重么?&rdo;
&ldo;不重。&rdo;殷遇戈摇摇头:&ldo;起码,没到需要侍疾的程度。&rdo;
&ldo;……&rdo;明稷无语,五指收了又张:&ldo;那是因为什么?&rdo;
殷遇戈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明稷也没有再追问,二人默默用了顿晚膳。
因为突然进宫,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晚间画奴打马送来二人一些生活用品还有需要及时处理的事务,明稷站在一边,问:&ldo;画大人身上的伤好全了么?&rdo;
画奴手一抖,差点把她的百花缸砸了:&ldo;劳娘娘挂念,属下的伤过些日子就好了。&rdo;
&ldo;你们殿下烦恼什么呢?&rdo;明稷绕着他走了几步:&ldo;他不说,我只能来问你们了。&rdo;
画奴一一摆好桌上的陈设,说:&ldo;殿下不愿意说的事,属下怎么敢多嘴。&rdo;
&ldo;背上的伤还疼不疼啊?&rdo;明稷的目光在他背上扫视,画奴感到背一痛,仿佛回忆起那几日挨的鞭子。
&ldo;或许……王上是因为崤地的事,在跟殿下生气。&rdo;
画奴低声:&ldo;还有因为思奉仪的事,殿下最近收到了很多弹劾,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rdo;
&ldo;喔。&rdo;明稷点点头,吩咐有钱:&ldo;有钱啊,画大人是东宫的顶梁柱,你替我好好照顾他,直到痊愈哈!&rdo;
有钱脸一红:&ldo;您说什么呢……&rdo;
&ldo;不不,不用了!&rdo;画奴浑身一抖:&ldo;多谢娘娘赏,属下还是先走了,先走了!&rdo;
明稷笑眯眯:&ldo;画大人有空再来。&rdo;
因为崤和岑四的事啊……
明稷不会想当然地以为楚王真的为这两件事而跟自己的王储生气,为君者生性多疑,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对儿子起了忌惮,示以警告。
她若有所思,吩咐有钱:&ldo;来,把鸡汤备上,咱们去瞧瞧太子爷。&rdo;
殷遇戈站在桌前,手中拿着狼毫却迟迟没有下笔,殿门响动,他抬头看见李明稷端着汤水走进来。
&ldo;……&rdo;
明稷把托盘放在案头,把灯罩撤掉,用钎子拨了拨烛芯:&ldo;灯暗伤眼,写什么呀这么认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