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的茶气如烟似雾,玄烨稚嫩的脸看不真切。
皇后是真的不似记忆里那般,虽然也是一般的天真,却更为乐观。听额娘说,皇后初嫁来时虽然洗去了静妃为后时的千华,步步小心却仍旧心高 ,没什么脑子却喜宠善嫉。现在看这皇后,虽然仍 是没什么脑子,却于皇阿玛的恩宠与后宫的争斗不甚关切,到更多的像是看戏台似的心神,似变了 个人似的。
如今看她,到不真切了起来。是她原来就是如今这般,以往只是故意做戏,还是她果真变了于权宠不再上心?
可今天那么一出又是为何?
前日接近她,也确是算计于她,只想着不管她是如何心思,总没有子嗣,自己又年幼自不会被她所疑。却可气自己心火不清不知怎的被迷了心性 ,竟然替她出了这头把自己给显了出去。哼!
玄烨按了按眉心,喝了口茶水定了定神。
再看看再说,不管如何,事情还没坏到哪去,即便她真的不简单,我为她出头如此她即便不会把我定为自己人也必会善待于我额娘,那侍寝的事 ,也自然少不了我额娘去,自己的初衷也算圆满。
看来自己还是要再加修身才好,这宫里……
玄烨放下茶杯,已经理清了心思,下了榻转进了内书房,孙氏知小主子是想好了,立马出了屋唤了小太监进身去侍侯着碾墨。
第七章 假如三阿哥要吃绿豆糕
宁芳虽然年少,却并不蠢笨,至从父母双双过世、自己的宿疾得好,不过不足三年的时间,也就连级跳的念完了初、高中的六年,虽然成绩不是 最好的,也算不费力地考上了省内一所二流二本的 外语系。自从身体好了,她一直对自己那幅身体十分爱护,不累着、不饿着,睡足醒、困即眠,不 挑食、舍花食,太极二十四式一日不断。
这宫里的一切看似平静,却时时刻刻在不知道的地方隐着一张张血盆大口等着让你消失。
三阿哥明明只是个四岁的孩子,却能不明不暗的处理了一宫的奴才、震了整个紫禁城的嫔妃,这份可怕劲,现在想来,还让宁芳直打冷颤。
宫里的小孩都这么早熟的可怕吗?……三阿哥,怕是不简单,如此精明的一个孩子怎么哪都不去显摆偏在自己的永寿宫里演那么一出?
宁芳毕竟不是宫里混出来的,她虽然察觉出了什么,却并不能敏感地理清这里的那些事非。
梨花开得很豪放,朵朵枝头在烈日下绽放。
宁芳的心头却冷清清的,阳光透不进来的清冷。
(这是范晓萱版本,有点小资忧郁的情调,很适合一个人立在诺大紫禁城一棵梨树下、阳光虽然灿烂却照不进受寒心间的女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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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eaes dont take my sunshine away”
宁芳此刻的声线很低沉,仔细听来与范晓萱的声音虽不那么像,却透着股迷茫。
“大晌午的,唱什么洋腔洋调,没得糁着本阿哥。”
三阿哥立在廊下,阳光与廊沿的剪影斑斑的印在他月白底深红夹衣繁琐的丝线之上,连同那张不那么可爱的脸也有大半隐在光暗里,显得那么遥 远与深沉。
三阿哥从廊里走下来,立在阳光下,宁芳顿觉呼吸顺畅多了,原来自己刚才见到三阿哥的霎那,连呼吸都忘记了。
三阿哥躯前两步,停在宁芳五步远的地,行了个皇子对皇后的大礼:“皇儿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他的礼很标准,但那咬着的腔调却能 听出讽刺来。
玄烨听到了宁芳的笑声,那笑声顿时打破了原本她周身散发的令玄烨不快甚至心为之一寒的感觉,心神也不免轻快起,不等宁芳叫起就自己立了起来,上前拉了宁芳即往正殿而进:“快点进去,这 么大的太阳,也不怕晒成干鱼没得被皇阿玛嫌弃。”
刚刚那股子孤寂立马消散于无形。
宁芳满面嫌弃:他嫌我?我还嫌他呢。
两位主子进了屋,素心领了一群小婢奴才们冷帕、湿巾的侍侯好,便取了些自己做的南方小点心供了上来。
“这是什么?”
那不过是最普通的绿豆糕。宁芳吃不惯清宫里的吃食,又不敢大动作地改了皇后的菜单,正好素心本就是杭州姑娘,也会做这绿豆糕,宁芳便叫她试了试。现在基本上正餐吃的都不多,而且宫里一 天只有两顿,各宫里也没有小厨房。素心做的这些绿豆糕就成了宁芳的干粮。
“回三阿哥,这是南方的吃食绿豆糕,是用绿豆子磨成粉做成的糕点。”
素心虽然会做,但那成品卖相却很差。宁芳见三阿哥一脸的考量,也不去理这小P孩,用手夹了一块送入了口。
“素心……味道还是不错的……以后宫里要是进了南方厨子你向他学个卖相,等以后宫里待不住了,在北方开个糕点铺子也是可以养活我们两的 。”
三阿哥目视着宁芳一时刻的七八块已经下肚,于是端了盘子在手里:“这天还不热,绿豆是寒食,少吃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