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还是你亲额娘吗?”
玄烨令佳儿下去了,才抚着佟妃在椅子上坐了下:“额娘何出此言?您是朕的亲额娘,也是谁不知道的?又何苦拿这种话来说。”
“本宫还是吗?”佟妃瞪着床上的宁芳。
玄烨端了盛了碗米粥挡了她的视线。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额娘消消气,渴点米粥润润肺。”见她接了,“是不是又有哪个奴才嚼舌根了?额娘身子金贵,何必听那些奴才的离间, 找个小婢子的不快。”
这米粥,佟妃是再喝不进一口。这还是自个儿的亲子吗?她这一句还没说呢,到被他摆了自己个恶人。
玄烨说完这话,没觉得怎么过份,反正平日里也是这么同人说话的。
“啪啦——”那粥碗就这么掷在金砖铺就的地上,“皇上——我是你的亲额娘,有这么为个奴才质问自个儿亲额娘的儿子吗?!你处处护着她, 她是你亲额娘吗?别忘了,是本宫怀胎十月生下的 你,是本宫!没有本宫哪有你这皇帝!好啊,到头来苦是本宫受了,福却是她享着!”佟妃挤过玄 烨上前几步直指着宁芳,“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同本宫抢儿子?生不出个东西来就用抢的吗?”
宁芳抱着被子坐在榻上,到了了不过觉得可笑的哼了一声。却不想玄烨已是拧弯了佟妃的左臂儿,直使得她“啊”着面板儿苦作了一团。
“皇……皇上!你想干嘛?”佟妃面露恐惧的盯着儿子。
宁芳见了,鞋也不穿的下床奔了过去,直拍打着玄烨的手儿让他松手,却仍见他目露凶光,恨得直咬牙。没办法,宁芳使了右手拧起了小三的耳 朵,没下一分温柔,直令他痛得松了手儿护着耳朵 。
“疼——疼……”
宁芳提着小三的耳朵走开几步才放开,见确实起了红色,立马心痛地手口并用的揉抚着,却不想越揉他越上脸,尽是哭着懒在了她怀里,满嘴儿 都是她坏。
宁芳这是哭笑不得,左不过是像平日里一般好一顿哄,但一见佟妃还瞪大了一双钟眼看着他们,便一下拍在小三的屁股上喝道:“站好了!像什 么样子!还在你额娘面前。”
玄烨一听,在宁芳怀里抻干了两行清泪才转了身,对着佟妃,好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额娘,不早了,朕使人送您回去吧。明早还要向皇玛嬷请安。”
佟妃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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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要是不满意哪个奴才,使着顾问行办了就是,何苦让自己不痛快。您毕竟快升为皇太后了,自己的言行也自在点……儿子这皇上还不是要依 着额娘的福份。”玄烨也说不下去了,说细了怕她 再闹腾,到真是让人看了笑话去。便令李德全亲自送了佟妃回院。
直到处在呆滞中的佟妃鞋底子的声音听不见了,玄烨才大大地呼出了口气。转头见了还处在状态里的宁芳,一抖脸颊儿,那痛劲就上了来:“疼 ——皇额娘真狠心。”这么说着便落了一滴泪珠儿 ,惹得宁芳一阵子心疼,护了他在床上左揉揉右呼呼,直把所有的保证都说了。
宁芳瞪着那受伤的耳朵,总觉得被自己拉长了许多,总怕着也像爱迪生那么失聪了。
玄烨赖着皮地粘上身,趴在宁芳身上,脑袋依着宁芳的胸口就不愿意下来,黄|色的龙袍甩在床外的地上,着着白色的绸制内衣就这么一动不动的 趴着:“你不回去了?”
“……朕受伤了……”
宁芳无语的哼哼:“太后那——”
“朕受伤了……太后今儿高兴。”
宁芳也理不清他这思路,也由着他。这磨人精,反正鬼主意多。
这么想着便哈欠连连。
这小子重了不少,趴在胸口上还真的有些气短。
李德全送完佟妃回来,见屋里没了动静,琢磨着今天皇上怕是不回了,便关了门,进了耳房,正见素心在给佳儿吹着脸上敷的药。那口气不短, 用甲套子蹭过留有的深长的口子,还好佳儿机灵, 把脸蛋儿躲过,只拉在太阳|穴并颧骨的一小块,眼睛算是保往了。
此刻,佳儿正哭着,却不敢大声。
“好了,别哭了,虽说是让你受了苦,也不能替你讨什么,皇上并主子总会记得你得好的。”李德全也劝着。
“佟主子……怎么这么吓人?……呜……怎么同皇上……一点儿也不像?”
“看你这话说的,以后再不可没掩没拦了。”素心喝止了佳儿。
“虽说由主子护着你,可也不能太随便了去,出了这慈仁宫指不定有多少能治死你,还不有所收敛。”
佳儿也怕了,吸了哼鼻子:“我……我再不说……就是。”
虽说慈仁宫北院子里的人没说什么,但佳儿脸上的伤却是真真的,原本还不信的宫人们见了如此哪个还不明白?
娜木钟听了,好不开心了半天。原本以为这日子以后就无聊了,没想到还有佟妃这么个开心果。呵呵,这亲母与继母,还能出这么个争宠的妖娥 子,还真是活宝一个。
娜木钟使了人来,令人送了一根长白山上好的人参给佟妃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