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玄烨亲了下宁芳的脸颊,两臂搂着她的颈脖。
“这药可要吃几年呢。 ”
“什么?”宁芳想推开他却不行, “你不会是学那汉武帝,信那什么长生不老术吗?那些丹药里可都有巨毒一一”
“我能这么糊涂吗?”
宁芳想想也是:“那是治什么的?”
“太医们都说你身子寒……这方子便是医你寒症的,只不过你寒气过重,便要积年累月长期食用。”
宁芳一想,自己到如今这个年岁还没来月事,怕就是这个缘固:“可这天天吃,不会有副作用吗?”
“你放心,这味药只吃三个月,以后便改为食疗。 ”
三个月?……勉强还能接受,在说也是小三这么不容易得来的,要是现在说不吃,岂不是便宜了那什么没品的大夫?
于是乎,大清皇太后自此开始了长达十几年的药罐史,到最后,不要说药,就是膳里加了药这个字都能让她打几个颤子。
至于原本想着要问问小三关于今日困惑的问题也完全不知道被丢弃到哪个次空间里游离。
“风韵雍容未甚都,尊前柑橘可为奴。谁怜流落江湖上,玉骨冰肌未肯枯一一”
“谁教并蒂连枝摘,醉后明皇倚太真。居士擘开真有意,要吟风味两家新。 ”
钮钻禄淑媛凭在廊栏上正吟着半首诗,皇上便无声的进了翊坤宫,接了下句。淑媛一时惊诧,到不是皇上突然驾临的因故。
“皇上尽知这首诗 。 ”
玄烨揭了袍底坐在她对面: “李易安的瑞鹧鸪双银杏,到是读过。 ”
淑媛这才来小心地盯着皇上,把他看了个仔细。
“你似乎很喜欢李易安的诗词。 ”
玄烨直入她的目光,却只换来她的低首。
宫里女人的羞涩,他从小便见。宫妃故作羞怜,宫女自态涩意。见得女人多了,却总爱对着男人羞涩面粉,千篇一率看来,到不自觉想问:干嘛 总羞涩干嘛总脸红?
皇额娘孔红过脸色出过丑儿,却偏偏还抬高了下巴冲自己恶视,少不了外加一阵拧耳朵的。虽然看起来彪悍,却有着那么一股子自己乐于被虐时 的享受趣味。
所以,在玄烨的视线里,女人羞涩时的低首红面已经成为一种讨厌的定式,虽然讨厌,却也知道改变不了什么。
“钮钻禄氏。 ”
淑媛愣了一愣。皇上明明问过她的名字,为何还这么叫她呢?
“臣妾在。 ”
玄烨见了她福下,却没叫起:“你既然知道李易安的诗词,可见是个饱读诗书的,可知道百善何为先? ”
原本还打着鼓的淑媛一听这句,便明白皇上是知道了她一时口快冲撞了太后,更是羞愧,便跪了下去:“臣妾知错了。 ”
不让宁芳受委屈是玄烨对自己的最低要求,至从他上了位,便一直觉得没过了这低线。
那事过了几日他才来翊坤宫便是想了许久要如何处置钮钻禄氏。一直想却总没个适应的法子。便想今日来看看,说不定就能寻个由头。
可见这比自己还小的十岁小妹妹涩涩地跪在廊下,突然便止住了要发作的态势。
她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到底是鳌拜指使着这么做的还是不暗受冷了的,都还是未知数。如若现在发作了出来,被鳌拜寻了根由,只怕往后便能 时常找了皇额娘的晦气……
玄烨如此思量,便定了火气。
“你起来吧。这宫里除了皇后便是以你为尊,你又是有才之仪,岂可自己领了头被人看了错处?”
这话一说,淑媛便是一股子感动,满意识里皆是皇上为她着想的意念。湿了眼眶子想说些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
“李易安虽是才女,可那诗还是少看的好,各人有各自的经历,不相同的感触反挫了自个儿的心性,未必有好处。人,还是本份点好。 ”前面那 一长段不过是话头,这最后一句才是玄烨想给的提 醒。
可淑媛早已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