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说的哦!不许你耍赖皮。”小老头儿“嘿嘿”地笑了起来,对他说道。
这刻,呼啸的寒风已经消停,一场飞雪过后,云华洞府前面那些松木之上,满树的银花,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光芒,极为耀眼。
顾南云只觉这时的气温不再那么寒冷了,原本他紧绷身体,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他与那小头儿道别后,便是径直的朝着前方的小路行去。
第二日。
顾南云按照昨日的这个时间点,他提着装着饭菜的竹篮,另一只手抱着一只酒坛,很快的就来到了云华洞外。
只见云华洞口的石门,和昨日那般一样紧闭着,周围也是寂静无声。顾南云想起昨日他与洞里的师伯祖在这聊天的情形,还真是蛮有趣味的。
此刻,云华洞中传出了那位师伯祖的声音:“云儿,还愣在外面干嘛!快点进来。”他说完后,洞门口的石门缓缓地打开了。
“师伯祖,弟子这就进来。”顾南云在外头回答道。
随即,他提起竹篮,抱着酒坛就往云华洞中走去。
顾南云进入了洞中,只觉洞内的温度立刻上升了许多,空气变得干燥,令人顿觉舒适而不阴寒。
原来这云华洞府之中,还真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地方,怪不得如此寒冷的天气,他那师伯祖在这洞内住得是惬意自在。
纵观整个云华洞内,石壁为土黄之色,地面铺砌着一块块方形的石板,从洞口进入往里走去,空间由窄便宽,洞壁笔直,洞顶平滑,四四方方,呈现出房屋的结构,倒有些仙家洞府的模样。
原本顾南云还以为,这里面无非就是一个普通的石洞罢了,可能里面会长满许多荆棘和杂草,而且阴暗潮湿。经他这一番观察,这云华洞还真是不寻常,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他再往里走进些,空间又是宽敞了不少,周围石壁之上,布满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孔洞,有的相互连接
在一起。在那些孔洞之中,从里面出了一股股柔和的紫光,看去有些让人感觉神奇,也不知那些光芒是从哪里来的。
顾南云没做多想,他朝着里面有一处闪烁着微光的通道走去。
片刻后,顾南云就来到了一间石室中,只见地面的中央处,摆放着石桌和石凳,周围还散落着一些倒下的空酒坛子。靠近石壁的另一边,则是一张石床,他一眼就看到了昨日那师伯祖正躺在石床上睡觉。
“师伯祖,弟子已经进来了。”顾南云这刻对那小老头儿说道。
躺在石床上的小老头儿,他一听是顾南云的声音,立即一个骨碌翻身而起,几步就跳到了顾南云的跟前。
他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揉揉惺忪的睡眼,还不时扭动了几下那矮胖的身子。
小老儿笑脸绽开,“呵呵”地说道:“云儿啊!我还差点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看来是我多想了。”
顾南云跟着笑道:“弟子既然答应师伯祖的话,就一定能办到。”
“好呀!”小老头儿高兴地道:“云儿,今天带来了什么好吃的呀!”
顾南云走到了石桌旁边,把手中的酒坛和竹篮放在石桌上,他一边打开竹篮的盖子,一边笑着回道:“弟子今日给您带来了一只烧鸡和您最爱的烧酒。”
他又道:“这酒是弟子亲自烫过的,还请师伯祖您享用!”
小老头儿这一听,他早就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了,于是两眼放着精光,搓了搓手走到石桌旁坐下。随后拿起篮子中的烧鸡大口啃吃了起来。
顾南云看着他那丝毫没有形象的样子,而且还吃得津津有味,不禁感慨到这师伯祖真是个老顽童,让人可笑又无奈。
他开口道:“师伯祖,您吃慢点,没有人和您抢,小心噎着了。”
“来来来,云儿,你赶紧帮我把酒打开,我要喝上几口热酒!”小老头儿有些迫不及待的对他说着。
顾南云听后,顺着他的意给他打开了酒坛,递到他的跟前去。
不消一会儿,小老头儿几下就把烧鸡吃得个精光,他打了一个饱嗝,用手拍拍胸脯,眼睛微眯着,红光满面的,看样子倒挺舒坦。
接着,顾南云与他二人,两个人聊着聊着,他们的关系就变得熟络了,顾南云则没有了先前的拘谨,反倒是与小老头喝起酒来,尽情地畅饮,就像是两个多年未见的好友,无话不谈。。。。。。
话说这小老头儿,乃是云华剑宗第七代弟子庄天逸,他是元虚真人及四峰掌座的大师兄。在整个云华剑宗,就属于他的资历最老了。
庄天逸,早在几十年前,就是一位惊才绝艳,绝圣弃智的凡人物,当年也是整个云华剑宗的骄傲,其剑术与真法修为,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在众弟子中独占鳌头,乃称剑宗第一人。就连现如今的掌门师尊元虚真人,也是仅次其后。
庄天逸曾游历天下,一身剑术炉火纯青,当他声名大噪之时,在江湖便有了一个响亮的名号,人称“风逸剑圣”。
据说,他一生痴迷于剑道,追求极致和完美,以至于引得许多江湖中的绝顶人物,纷纷前来与他一决高下。就在一场场的决斗之下,正所谓刀剑无眼,死伤在所难免,庄天逸为此结下了不少梁子,一度成为众矢之的。
在历经许多年的风雨飘荡,江湖厮杀,庄天逸终究是厌倦了这样的生活,看淡了功名利。
于是,他回到了云华剑宗,在流云峰的云华洞府,封剑归隐,从此不问世事。后来他又放出假死的消息,以躲避江湖仇家的追杀,好让那些人断绝念想,渐渐地,“风逸剑圣”这个神话,从此在江湖中销声匿迹。
庄天逸在云华洞中,这一住就是几十年的光阴匆匆而逝,而今,他这性子也变得痴傻疯癫,整日与酒为伴,邋遢潦倒,几十年如一日,也就这般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