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唐知雨真是太没教养了,我们好心招待她,她就这样对我们家芳芳啊?”周文澜哭得伤心,朝严正控诉着唐知雨。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的。”严正安抚道。
“能有什么误会?她跟芳芳都不认识,芳芳还好心给她带路,她们之间能有什么交集而产生误会?”
“你先问问芳芳嘛,别仅凭自己看到的就判断是别人的错。”
“你这是相信外人,不相信自己女儿,我们女儿一直都很乖!”周文澜太心疼女儿了,蛮不讲理起来。
严正不想再跟周文澜争辩,直接问严芳芳:“芳芳,到底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我就跟那土包子说这里的东西都是哥从港城带回来的,她肯定没看过,她就拿冷水泼我啦!”严芳芳泣不成声道。
“肯定是嫉妒,乡巴佬就是乡巴佬,一点见识也没有!”
周文澜听女儿那么一说,怒火上涨,非常看不上唐知雨的没见识。
“周文澜,请注意你的言辞,过几年好日子就忘本了?没农民同志,能有你今天的吃喝?还有,别忘了,你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严正严厉道。
周文澜吓到了,是她太生气口没遮拦,她很想挽回地说些什么,但是严正没给她机会。
“带芳芳回去换衣服,我去办公室,今晚不回来!”
严正说完头也没回地走了。周文澜丢下严芳芳追了上去。
“老严,是我说错话了,这么晚了,外面又冷,别出去了!”周文澜卑微地说道。
严正没回头,只是冷冷道:“好好教教芳芳,别一直把土包子挂嘴边!”
说完,严正拿上大衣就出去了。
“妈。”严芳芳有些忐忑地叫了声周文澜。
“喊什么?你个没脑子的,你跟一个乡巴佬计较什么?”
就这么被严正甩下,周文澜此时也是一肚子火。
“是她的嘴脸太令人生气,啊嚏!”严芳芳打了个喷嚏道。
“赶紧换衣服去,一会儿好好商量一下怎么把你爸哄回来!”周文澜没好气地说。
“知道了。”
从出严正家到回到招待所,唐知雨都非常安静,一个字都没说。
方近舟让唐知雨在沙发坐下,她就只低着头坐着,依然没一句话。
方近舟在唐知雨面前蹲下,抬头看着低头不说话的唐知雨。这一看,他心头肉仿佛都掉了一块。。
唐知雨的眼泪如断了线珠子,一颗一颗的砸在方近舟扶在她膝盖的手背上。
一阵阵的酸疼感从方近舟的心头涌起,他坐到唐知雨身边,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轻抚着她的背。
有方近舟温暖的怀抱,压抑着低泣的唐知雨放声哭了出来。
穿来就受那么重的伤,她没哭过;被余秀丽污蔑陷害,她也没哭过;被绑架孤立无援时也没哭过;逃跑时,孤单一人躲在芦苇丛中瑟瑟发抖,她更没哭过。
但今晚,她实在太委屈了,这种委屈不是来自周文澜的刁难,也不是严芳芳的挑衅,而是她确实是妒忌了。
她妒忌严芳芳有父母的宠爱和无条件的袒护。
严正当她是宝贝,周文澜为了她,可以放下优雅,不顾还有别的人在场,不断地出言嘲讽她……
周春萍和方国华也非常爱她,是打心底的爱,却始终隔着血缘,他们跟唐知雨少了一份血浓于水的自然。
方近舟对她也非常非常好,百般呵护、宠爱有加。但大男人有时难免粗心了些。
唐知雨越想越委屈,越委屈,哭得越大声。她边哭还边抽噎地说着:“方近舟,我想我的爸爸妈妈,我想回去,但是回不去了!”
方近舟无比心疼,知道唐知雨要找的爸妈是她的亲生父母,但她确实回不去了,或许他可以抽空带她回原来的家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