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敢骗我半个字,我让你生不如死!”他警告道。
陈木仰头躺在水洼里,小巷阴暗,他只勉强看到少年的半张脸庞,忽然一道闪电划过,映亮了少年的左眼,眼瞳深邃,唯有菱形眼瞳水晶石般的闪烁着。
他到底是人是鬼还是猫?
想起刚才那个诡异的猫形,陈木又不由自主地一抖。
生死关头,他不敢怠慢,在口袋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一个信封,递过去。
一色丢开匕首,接过信封打开。
里面迭了几张纸,是妇科医院开的就诊看病的收据,其中一张是婴儿的出生证明,最底下是张照片。
照片当中是两个女人,短发的那个坐在病床上,怀里抱着婴儿。
她应该生下孩子没多久,没化妆,不过天生丽质,依然很美,另一个长头发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她没有产妇漂亮,却另有一种温婉的美。
两个人都是十八、九岁的样子,对着镜头笑得很甜,就连婴儿似乎也知道摆造型,睁着大大的眼睛看镜头。
一色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长发女人是他母亲,在他的记忆中,母亲几乎没变过,一直都是留着长发,瘦瘦的温柔的模样。
“妈妈……”他低声叫道。
“那个短头发的才是你真正的母亲。”陈木提醒道。
一色看照片出了神,陈木有过想趁机逃跑的闪念,不过马上就打消了念头。
现在逃跑危险系数太高,管他是人是鬼,先把他稳住,等把他的注意力引开,再逃也不迟。
一色转去看短发女人。
这个女人他也挺熟悉的,前不久还见过两次,就是连宝的母亲连太太。
连太太也没有太多变化,最多是早年的清纯换成了贵气。
也是,她现在是有钱人家的太太了,自然是有派头的。
目光掠向照片右下角,拍摄日期是十六年前,他再仔细看照片,床头卡上记录了具体信息,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勉强可以看出患者名字叫林霖。
原来连太太叫林霖。
一瞬间,一色明白了陈木一直讹诈连太太的筹码是什么了。
“给我看这个干什么?”一色冷冷问。
陈木大概不知道他曾以猫形亲眼看到他讹诈连太太,所以出于侥幸心态拿这些证据来搪塞他。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一色就气得发疯,然而愤怒达到顶峰,他反而变得冷静。
笑话,从小到大,母亲都是那么地疼他爱他,如果没有血缘关系,会有人对另一个人那么好吗?
至少他不会!
他也不相信有人会!
所以凭什么为了苟活,就一句话否定了母亲所有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