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象消失了,我深深的跌进水中,并沿着水的流向漂游过去,久久没有尽头,水流越来越急越来越急,直到把我卷出一个洞口,我到达的地方居然是密室3层的暗河,我熟悉那个湍急的出水口还有那些可以释放出宁心香气的食暗木。
可是我该怎么出去呢,第三层是齐叔静养才来的地方,我从来也不能自己进来,那门我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的。
之前的幻象更无法解释,我心急如焚,我已然也不知道岁寒春至,息生无生又该怎样去解释了。我不知时日的在这里摸索着,一次一次尝试打开石门,最后筋疲力尽。最后的办法只有用水息术,跳入暗河。一直漂下去。
我希望自己能从下口河出去,可是在暗河里漂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开始害怕也许是一条不归的河流时,我感到水温慢慢的温和起来。
下口河温水口,我循着水温游了过去,暗河大股的水流依然在往另一个方向流着,不知道最终会流到什么地方去。
当我上了河岸,又是一个黄昏,现这里的雪已经全化了,下口河的冰都已经解冻。这里的冬天已经结束了。这时间到底。。。顾不上想那么多了。我相信这些谜团终会解开。
赶紧去下口村,先好好把化生诀翻阅一遍。肚子一阵抽搐,唉,好久没吃饭了!!
人生有时候让人觉得苟活下去,才可能找到意义,这就是我现在的写照,活在梦于醒之间,齐叔远了,颜婆婆远了,但是我相信江湖近了。
黄昏的下口村,寂寥的炊烟和寂寥的狗吠声,没了上次来时隐约的人声嘈杂。
此时的我比上次懵懂来此,已经变得多疑多虑起来,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上次离开的山脚许多树木被砍伐了,村子更是安静了很多。
我轻轻扣着满家的大门,听到一个轻细的脚步声走近前然后里面人悄悄的从门缝朝外探看着。
我本想说我是谁,又想起我连名字都没有给这家人留下。
“我是齐颜,前些日子,哦不,是前冬老先生曾经救过我的命。”我答过了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不觉的叹了口气。
里面无声的打开了门,面前这位大嫂略带忧伤的看看我:“进来吧,整个家里就我和孩子在了,一听门响总有些担心。”
这是大哥满成良的妻室,上次见过,只是没有说过话。她把我让进客堂坐下,倒了水,然后招呼孩子出来,“墩子,叫叔叔”
我把孩子抱在腿上,这大红的脸蛋子,看着很是可爱。
“大嫂为何担心?家中其他人呢?”
“你走那天,原以为是官府查丁勘户,其实却是征兵的日子。我丈夫当天就被编队征走了,小叔子年轻气盛居然也偷偷的报了名,老丈人担心两个儿子的安危就以铁匠和伙夫的技艺做了勤后。客人一走约有两月,家人离开也有42天了。”
“大嫂一定思念亲人吧,日子算的这么清楚,可是老先生为什么会放心留下你们母子在家呢?”说完这话,腹中的饥肠也跟着哼唱了一段。我更是惊叹,我居然离开了这么久。
“我去弄些吃的来”嫂子笑着看着我,开始整摆桌凳,“我本家出自雨龙山寨,自己打小随寨里师傅习得一些武艺,丈人知道,所以并不挂心。”
吃饭间一来二去的聊着,而我像一个初涉世事的孩子,民族地域文化各种问题问了不少,我现嫂子知道的东西远比满老先生甚至齐叔要多很多。也或者,从我眼睛复明走出祁丰山开始我才知道了好奇,才开始真正认知身边的世界。
嫂子叫雨纱姆,这个姓氏是正宗的雨龙族人,属于雨龙族西支雨字血脉。5年前嫁入下口村只为了报恩,早年她老父亲贩卖香料去中廷都,却被扣压了3年,后中廷都新都王篡得大权举行庆典,大赦都城,她父亲便靠要饭颠沛流离到离山镇,重病在身的老人被满成义父子相救,并资助他回到了山寨。时年满成义刚15岁年龄太小,所以雨纱姆化了家名并以当地人身份嫁给了满家老大满成良。
下口村是离六坝驿最近的边村,历史上离山镇,下口村作为一个关隘区域,连通东边的雨龙族各个区域与西边的中廷都国,泽秋国,西海都国,各个区域贸易往来。中廷和雨龙族历来不和,但是又依赖东边的香料奇石等物产亦战亦和。自从6年前中廷都新王掌权后,不再限制雨龙族和中廷的往来,一心治理都国内部的矛盾。只有在去年冬天以怀疑雨龙山寨有盗墓贼匪盗取中廷灰熊山国墓为由,开始在边境设卡增加兵力,针对西边雨龙山寨。谁知战争也由此很快的便开始了。
原来,我本身也是雨龙族人,大嫂在上次我来时就看出来了。我周身散着雨龙族人都可以感知到的雨脉乌濛脉和龙脉混血才有的寒血气息。这在雨龙族是身份的象徵。只有混血的族人,才能修习到祖先遗留下来的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