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脱裤子之前哭,男人脱裤子之后哭。
别觉着姑娘可怜,也别觉着自己的家伙会大的让女人受不了,八斤半的婴儿都能钻出来,所以没有女人装不下的难过之物。当一个傻逼觉着女人楚楚可怜的时候,往往意味着这个傻逼就快成为真的可怜鬼了。
京城三环内一家四星级酒店里,顾天佑正津津有味的听着王瑞丹老爹的案子。
人这一辈子,只要活着,就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遇到,也许奇迹就在下一秒,或者灾祸也会接踵而至。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钻洞。王小秘的父亲也是个秘书,不过是在宗教办公干的。这位王大秘五十出头的年纪,混了这么些年,总算有点人脉,王瑞丹就是他走的冯奇伟的门路进的总局秘书办。
王瑞丹从一开始便哭哭啼啼说起王先生的事情。顾天佑打断说你若再哭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开房是为了安静的听你说事情,顺便休息养神,真以为是为了梳弄你呢?
王瑞丹于是立刻止住悲声,道:“如果你只是想听我说故事,到时候借口什么都没做也不欠我什么然后不帮忙,那我现在宁愿哭着跟你上床,虽然这么做对不起我男朋友,但谁让他没本事把我爸捞出来呢?”
这小妞还黏上老子了。顾天佑嘿嘿一笑,作势起身,道:“你要再废话我就走了。”
王瑞丹于是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这人犯的错,归根结底四个字:祸从口出。王先生平生没别的爱好,就喜欢钻研易经八卦术数天文。这人脑子很聪明,易学博大精深,却被他锲而不舍的钻研出几分真东西来。平日里喜欢给人批字算卦,屡试不爽,渐渐竟在一定范围内有了些名气。仕途不得志,却在这条歪门邪道上活出了几分尊严意趣。
一个生平不得志的中年男人,到了知天命的岁数,忽然成了单位里的香饽饽。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是件得意事,随着连单位领导都主动登门请他指点迷津,称呼也从过往的老王换成了王大师,他研究易学的兴头就更大了。
王大秘成了王大师,并且名声日隆。王瑞丹说到这里顿住,瞥了顾天佑一眼,道:“男人有了本事就变坏,这句话几乎能在所有男人身上应验,那些说纯情的都是没本事找更多女人的,我爸爸对我妈忠贞了大半生,我以为他们的生活就是爱情生活的典范,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在五十二岁以后找了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女人。”
顾天佑嘿嘿一笑,道:“这事儿我倒是能够理解。”
“万事难,难不过求人,被人求是一种享受。男人这辈子最过瘾的事情不是上床,而是被人求着。尊严,面子,志得意满,被认可的感觉全都在别人的笑脸当中了。有人求就说明有用,有用的男人上床都格外带劲儿。你爸老当益壮,未必就真个是负心,也许他只是觉着自己有能力照顾好更多的女人。”
这番话说的王瑞丹面红耳赤,可以肯定她对此是不以为然的,这小妞还处在纯情岁月里,对真实生活的残酷和肮脏缺乏认知。更不晓得所谓浪漫长情平淡是真对从未体验过凡的人而言不过是甘于平庸的懒惰借口。
人的一生中总会有许多邂逅,有的是流星,有的是浮云,惊鸿一瞥就划过记忆远去了。王瑞丹在顾天佑眼中就是一片浮云,所以说起话来便少了几分顾忌。
继续听她说老王的事情,半个月前,京城生了一件奇事,城郊一幢四合院里忽然传出一声巨响,整个院子都在当晚神秘的消失了,只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一时间众说纷纭,有人说是拆迁公司请了爆破高手造的孽,也有说是这家下面埋了小鬼子留下的巨型炸弹,无意中被引爆导致,更有玄妙的说法是此地下面藏着我朝龙脉之尾,龙走了,留下大坑把房子陷进去了,龙脉受损我朝危矣!
谣言传的永远比真相快。这个消息被人传到了王大师的耳朵里。这位王大师煞有介事的说,这座坑既不是我朝龙脉,更非小鬼子遗祸,也不是拆迁公司在作祟,而是有高人在做局,要取一个重要人物的性命。
就这一句鬼话,长了翅膀飞进了孙明申的耳朵,不知出于何故,老孙直接派人秘密拿下王大师。至今音信皆无。冯奇伟曾经欠下王大师的改命人情,当日王大师早有预言说今日落难之事,并说冯奇伟若是袖手旁观,必定会破了十年飞黄大运。如今句句应验,老冯宁信其有,便只好从中搭桥暗助王瑞丹一臂之力。
还有更绝的呢,三天前,有关部门在这座坑里现一座地下宝库,打开后从里边找出古玩字画,黄金翡翠不计其数,另有打捆霉的现金十几亿。最最重要的是还找到了一个保险柜。打开后从里边找出来许多带有三总部某位刚退休的高级将领的亲笔签名的绝密资料。这个人在军界卖官鬻爵,出卖国家机密,证据确凿。消息传出一小时,此人当日便罹患癌症去世。
顾天佑听到这里立即意识到这是孙明申针对军界的一次大行动。这个王大师不知怎地窥破了天机,一语道破其中奥秘,不管他是真有本事,还是另有蹊跷,出了这种事,孙明申断无放过他的道理。这事儿怕是不好办呀。
王瑞丹察言观色,看出顾天佑有推托之意,连忙跪倒在顾天佑身前,双手抱住顾天佑大腿,泣不成声道:“天佑哥,您是在狱中生活多年,又从南边来,冯奇伟都对您忌惮三分,您就是我爸的贵人,只要您肯拔刀相助。”
“你就以身相许?”
王瑞丹脸蛋儿微红道:“我爸临被带走前曾说,有贵人从南来搭救,此人毕生贯穿刑名,有龙虎之威服人之德,只要能求动这人,必定能救他于水火中。”又道:“今晚我跟您过来便是想好了随便您怎样,只要您肯救我爸,实不相瞒,我有个交往两年的男朋友,已经谈婚论嫁,如果不是生死攸关,我绝不想做对不起他的事情。”
顾天佑心中暗自凛然,想起先前这丫头问自己是不是从小就蹲大牢的事情,看来是早有伏笔。这个王大师还真有些本领。易经术数之学在百戏图中也有记载,只说了学分南北,南有奇门遁甲,北有梅花易数。其中奥妙关乎天人感应,非先天通灵的人虫不能得授,外行人不足道哉。想必这个王大师就是这样的人虫了。
话说到这儿,顾天佑若仍是一口拒绝,指不定这姑娘就得当场崩溃。索性就应承她算了,这个王大师能救便救,若孙明申不给面子,那便说明他算的不灵,这件事就此作罢。于是说道:“这件事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办成,明早我有另外一件重要事情,办完这件事就去问问看,最好先跟令尊见一面,如果可以,必定尽力而为。”
王瑞丹身在体制内,自然明白这种事情没有满口答应必定能办成的道理。听顾天佑这么一说,也只好慢慢点头接受这个结果。顾天佑说天这么晚了,你若想回去现在就可以走了,若不愿折腾也可以留下来睡一觉,放心,我没心情动你。
王瑞丹低着头,声如蚊呐说,我男朋友带了几个朋友一直在外面等我的信号。顾天佑豁然开朗,这小妞还真挺有意思。居然安排了这么个不入流的局让自己钻。假设刚才把持不住,估计一脱衣服她就给外面人信号,冲进来啪啪照几张照片,天佑哥就得任凭她摆布了。他吗的,也不想想,能把你老子从国安虎口里捞出来的人,是几个小顽主就能摆平的?
大人不记小人过。顾天佑没好气的说:“赶紧滚蛋吧,记得欠了天佑哥一个人情,以后总局方面有什么风吹草动要想着先通知天佑哥一声。”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四点钟,顾天佑准时起床,驾车直奔市内。
特警队已经在约定位置集结完毕,顾天佑跳下车径直来到带队的林慈虎面前,郑重的:“林大哥,现在我正式向你通报嫌疑人的情况,两名嫌疑人分别是赵强,男,前总政大佬曹正川的生活秘书,精通军中格斗术,尤其擅长针灸伤人,如无必要,不要近身与之搏斗;曹雪华,女,三十八岁,前中南海警卫团中校参谋,因生活腐化问题被勒令退伍,精通北派形意拳,军事素质一流,必要时可以直接击毙!”
林慈虎看一眼狙击手狄浩然,道:“没有问题。”
顾天佑道:“嫌疑人身上肯定携带了武器,但目前还不能确定是否重型火力,一旦抓捕行动启动,参战队员们先要注意的是个人的安全!”
狄浩然忽然大声喊报告,顾天佑示意他可以说话,这位年轻的狙击手随即道:“报告长,我想请问的是行动结束后,您可不可以赏光跟兄弟们畅饮一杯?”
顾天佑大声回答道:“行动成功了,我请你们喝庆功酒,每个人都必须参加!”
对手实力强悍,这些年轻的特战队员未必每一个都能囫囵个儿回来。顾天佑说这句话的时候,尽管口气激烈豪情肆意挥洒,但其实内在的心情却是落寞的。
“开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