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梅笑的很可爱,市侩的样子:“我们这边允许兼职的啊,我在你身边工作就是你的手下了,咱们既是亲戚又是统属上下级关系,你好意思白用我啊。”
顾天佑忍俊不住,故意逗她:“你除了会泡溶咖啡外,还会做什么?”
龙剑梅想了想,很认证的样子:“我会的可多着呢,西北红莲门五百年没人练成的红袖飞剑都给我练成了,祖奶奶说我的天赋比她年少时还好。”
顾天佑点头道:“好吧,这算你一个不错的本事,可我也不经常跟人打架,你这本事多半时候都无用武之地,你还会别的吗?”
龙剑梅有点不好意思:“那就只有端茶递水,铺床叠被之类的咯,我从小就笨,学习烂,家里觉着没出息,这才请曾祖母帮忙,十六岁就把我送去当兵了。”
顾天佑还是觉着有点不可思议,不确定的试探问:“你很缺钱吗?赚着一份工资还惦记着另一份?”
“是啊,这世上谁不缺钱啊?你看我身上都没一件像样的衣服,我爸我妈都是种地为生的,偏偏特别能生,我上边两个姐姐,下边四个妹妹呢,工资六千多块虽不算少,可每个月都还要补贴家用。”
她一脸忠厚老实的样子,完全不像在开玩笑,充满期待的:“没来国安前总听人讲这个部门油水多的很,来了以后才现只有外勤和要害部门才是亲妈生的,要害部门光津贴都比我工资高多了,外勤就更好了,可以狐假虎威,借用部门资源做生意,还可以做花账报销,只要忠诚信仰不动摇,搞点小把戏孙明申都不计较的,只有我这样傻瓜,跟在孙明申身边一点油水都没有,我盼这个出外勤的机会好久了。”
忠诚和信仰固然重要,可清教徒毕竟是少数人。柴米油盐才是生活,孙明申这个人看似玩世不恭,其实是人老成精通透世情。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里,与其要求手下们坐拥特权而两袖清风,不如外松内紧,建立严密的监管机制,在一定范围内放权让他们自谋福利。
顾天佑心头还有不解,但已确定她不是开玩笑了,随口道:“月薪一万,日常除了负责驾驶外,还要保护我的安全,安排行程以及日常生活一些琐碎事情,有没有问题?”
“好啊!”龙剑梅兴奋的把漫画书一丢,期待的问道:“能否先预支一个月工资?”
顾天佑一皱眉:“你真这么缺钱?”
龙剑梅一脸天真质朴:“是啊,我妈又怀了,家里一共二十亩山坡地,现在正青黄不接呀。”
顾天佑把心中不解问了出来:“你爸爸是龙爷的孙子,怎么可能过成这样,还有,你爸妈生这么多孩子,村里就不管?”
龙剑梅道:“我爷爷还是曾祖的儿子呢,早年间被老爷子连累的差点活不到今天,曾祖有七个儿子二十三个孙子四个孙女,我这一代多的数不过来就不说了,反正只有我和十九叔沾了光,当兵到了部队,十九叔后来转业回家,现在是我们那里的村主任,我爸妈想要个儿子,就一直生,这事儿他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她一派天真质朴,有点小市侩,又有些朴素实诚,一言一行无不透着天人合一的自然纯粹,怎么看都不像在演戏。顾天佑大为好奇的又问:“你们老家是什么地方?”
龙剑梅有些自豪的:“太行山白头峪里龙家村,曾祖母还在的时候二爷爷他们不敢张罗分家,我们家上百口子人一起吃饭,天天都比过年还热闹。”
这是一段横跨七十六年的传奇,龙爷为了孙明申的父亲仗义出手,误杀了无辜,为了不连累家人甘愿入狱。老太太守着一家人躲进大山,渔樵耕读自给自足,几十年以后,许金波找到了这个家族,又把龙爷接到了干休所。老太太出山照顾老头儿,这个家固守多年的传统于是土崩瓦解。龙剑梅不是装天真,她是真的天真。
孙明申把这个天真的姑娘交给老子,除了给她个出外勤赚点外快的机会外,还有什么目的?想到她那身鬼神莫测的本领,以及那几年天级小组的经历,顾天佑心想,也许自己看到的只是个片面。这个纯真的女孩子还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还是不能大意,更不能因为当了八叔公就得意忘形,轻易得罪这个小眼线。
“这样吧,我预支你两个月工资,试用期三个月,月薪一万,过了这个试用期我给你翻一倍,表现好还有奖金。”顾天佑的语气像诱导小朋友犯罪的老坏蛋:“别担心,不需要你做多大的事情,就是我做生意偶尔会有坏人跟我作对,这个意思你懂吗?”
龙剑梅先是一喜,随即眼珠转转,点头道:“大概懂一点,但如果是跟任务有关的,我大概要请示一下孙明申。”
他吗的,我就说孙明申这老小子不会这么好心,这小丫头分明是一颗红心两手准备。顾天佑心中暗想,这丫头是龙爷的曾孙女,孙明申掐准了老子不能做对不起龙爷教诲的事情,故意把她塞过来盯着老子,倒是个绝妙的安排。
顾天佑不指望短期内能给她洗脑成自己人了,随即又问道:“孙明申让咱们回局里一趟,说没说什么事儿?”
龙剑梅歪头想了想,道:“好像是让你去接个人出来,说是送你个见面礼,是一个叫冯奇伟的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