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哑巴了?”赵书彬冷眼一瞪。
他忐忑不安地回答道:“是,是临时拘留了!”
得到结果后,两位书记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赵书彬沉声喝问:“为什么关起来?”
“因为……书记,想必您也得知了,蒋峰与高市长弟弟几个人在凯宾斯基打架,蒋峰出手太,太重了,把那几个人打成了重伤……”
“什么高市长的弟弟,他没有名子吗……”一听这话,李香山也发火了:“我可不管他是谁的弟弟……只要有罪,一样要抓起来……”
赵书彬接道:“那他们是因为什么起的冲突?”
黄昆仑一副强壮的身板,心理素质也是相当的好,但经两位书记一喝一问,这时候吓得浑身都抖颤了起来,他答应受贿高朋一众的6万礼金,这事如果被他们查出来,后果极其严重,到时候不但这个所长坐不稳当,说不定还要做牢。
见这两位市政领导是站在蒋峰一方的,黄昆仑立即见风使舵,擦一抹头上的冷汗,道:“是,是因为,高市长的弟弟……呃……不……是高朋一伙……公然在酒店对唐宛耍流氓。”
“那我问你,高朋一伙人呢?”赵书彬两眼紧紧地盯着黄昆仑。问、
“他们,他们伤势过重,被送往医院了……”黄昆仑结巴道。
“黄所长的意思是,他们是无罪的?”赵书彬冷笑问道。
“呃……不不……他们在公众场合公然耍流氓,重则拘留,轻则思想教育……”
赵书彬沉着声音,慢悠悠地道:“希望你把你说的话落实好,否则后果很严重。”
“是是是……我一定照办!”黄昆仑低下头,心存侥幸,再不敢抬头看两位领导。
“还愣着干什么?放人呀!”李香山瞪了昆仑一眼。
“啊,对对对……”黄昆仑懊恼地自拍了一下自已的额头,然后一连声地答应着。小跑而去。跑向拘留屋的途中,黄昆仑才感到害怕,这时他才想起,按照他们设计的阴谋,蒋峰应该被拘留屋里的那几个凶徒揍成了猪头,如果真是那样,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这蒋峰的身份,他虽然还摸不清楚,但他却看得出来,能让市政两位领导如此重视。并于百忙之中亲自跑到这小小的派出所来接人。那是何等的身份地位?!
估计这小子应该是这两位领导其中一位的亲戚,或者,是省里领导的子弟,如果真是那样。那情况将更加严重!想到这里。黄昆仑犹豫起来。煎熬起来……
如果放人,市政领导看到蒋峰被揍的惨样,会是一个什么结果?当了这么多年的干警。他心里自然清楚。
不放人吧……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不放人呀!
想到这里,黄昆仑衣服上刚刚干却的汗水,这时候又被汗水渗透了……
从来不信鬼神的他,这时候祈祷了起来,祈祷蒋峰没有被揍,祈祷蒋峰平安无事完全无损!
这当儿蒋峰分身已经在临时拘留屋内睡着了,黄昆仑亲自来放人,进了屋,见蒋峰非但没有被揍,还躺在靠窗的那张桌上,呼呼大睡,诧异之下,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目光转动,就见屋子的另一角,刀疤脸一伙,畏缩在墙根,平时嚣张的气焰,现在一点不见,就像是被驯服的狮子……那被称为八哥的一个黑社会份子脸上,竟然清晰地印着两个手印,青红一片,显然是刚吃了巴掌,。
见此,黄昆仑心中明了,黄昆仑一伙教训蒋峰不成,反被蒋峰教训了一番,不过,这正合了他的心意,总之,蒋峰安然无恙,他就谢天谢地了,。
现在,他最担心的一个问题是,蒋峰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两位市政领导,因为这件事,他会不会记仇,然后借助那两位领导的权威,报复于他,。想到这里,他就一阵后怕。
人家江城一把手二把手的人物,捏你一个派出所里的所长,还不是像捏肉丸子一样,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犹豫着,忐忑着,恐慌着,黄昆仑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然后偷偷瞅了酣睡的蒋峰一眼,见其是真的在睡觉,顿时犹豫起来,如果在平常,他一定不敢上前打扰,现在不同,外面两位领导还等着呢?
怠慢一会,就会惹领导不高兴,于是他大着胆子,像古时下臣向皇帝请安那样,躬着身子,然后轻轻唤了一声:“蒋先生……”
屋角的刀疤脸一伙,见一向威几凛凛的黄所长亲自来到拘留屋,这时候都不明所以,又见他像个下贱的奴仆一样,凑到床边,轻声呼唤,心头更加惊疑,刚刚还授意他们这一伙教训那年轻人,现在却又像个奴仆一样地对那个年轻人小心翼翼,这,这是为何?
黄昆仑声音太轻,没能把熟睡中的蒋峰叫起来,黄昆仑目回扫了一眼那几个临时犯,见他们的目光都望向自已,窘得不行,不过该办的事,还是要办,于是他大着嗓子,又唤了一声:“蒋先生!”
蒋峰翻了个身,睁开眼,露出不耐烦的表情,道:“吵什么?没看见在睡觉吗?”
见蒋峰醒来,黄昆仑松了一口气,立即陪着一副笑脸,道:“蒋先生,您,您可以走了。”
“走,去哪里?”蒋峰瞪眼道,他心里清楚,赵书彬到了。
“回家呀,你没事了,可以回家了!”黄昆仑说着,又道歉道:“今天的事真对不起,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多包涵,回头我请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