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养大她那孽子的李家老太婆,已经当众威胁过她母亲,若是惹怒对方,对方肯定要毁了他们余家女儿的清誉,她才不得不继续留在这别庄中继续受苦受难。
可是没想到即便他们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那孽子比他那亲爹更狠,现在竟然直接将成王府与忠勇侯府都给圈了。
猜到对方口中的‘孽子’是谁,前来报信的妇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指出对方的误会。
“夫人,事情可能不像您以为的那样,奴婢特意找人打听过,听说可能是因为家里和王府,都牵涉到养私军、蓄谋造反的大案中了。”
余秀怜闻言,脸色大变的同时瞬间尖声斥责道。
“这是污蔑!这一定是栽赃陷害!一定是那孽子在报复我们!我要进宫见那孽子,他要是敢不见,我就跪在宫门口,我要让这天下人都认清他无情无义的真面目!”
看似不管不问,可是就凭余秀怜是安常煦生母一事,不管是陈凤琪,还是安常煦自己,都没有忽视这位的存在。
毕竟当初为了在不认对方的情况下,又避免背上不孝的恶名,陈凤琪倾情演了那么一场,不仅让当事者陈凤琪印象深刻,也给安常煦留下很深的心理阴影。
所以他们肯定要防着别人再借对方的身份,或是她自己生事,使得余秀怜的话音刚落地,那边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将这一消息迅速传递出去。
没等到余秀怜这边开始行动,安常煦就已经接到这个消息,刘乐担心的问道。
“陛下,奴婢这就通知大营,将那座别庄封禁起来?”
安常煦态度冷淡而又平静的回道。
“浪费那个人力做什么,她要是不主动跳出来,我差点将她给忘了,成王府的人不是马上就要出海了,怎能漏了她这位如夫人?”
“此前我都不知道,原来她在成王府还有一个儿子,我这次肯定要好人做到底,成全他们母子团聚。”
刘乐有些迟疑的回道。
“陛下,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太尊那边?”
安常煦知道他的意思,是想问问他祖母,这件事如何处理更合适,担心他这边若是行差踏错,又要损及自己的名声。
“不用瞒着祖母,但是直接按照我说的办就行,等到他们乘坐的马车出庄,不用做任何阻拦,只需将人好生给送到成王府就行。”
这件事关系到他的生母,他当然不能再让他祖母出面帮忙拿主意。
不管是之前的康平帝,还是现在的安常煦,都不曾派人看守余氏嫁妆里的这座别庄,也没有对余氏做什么处置。
是余氏的娘家忠勇侯府,总是拿家族安危与声誉拿捏余氏,告诉她若不能安安分分的呆在庄里,一旦在外面露脸,就有可能给娘家带去危险。
所以自从康平帝继承大位后,余氏就一直住在别庄中,不曾再外出,一直禁足在那座别庄中。
长达十年的圈禁生活,余秀怜从不曾怨恨她自认很愧对的娘家人,此前是一直憎恨着康平帝,现在则是怨恨不愿认,也不愿供养她这个生母的安常煦,认为他们都是导致自己被圈禁的罪魁祸首。
如今终于正式踏出别庄,坐在马车中的余秀怜充满斗志,她马上就能告诉所有人,她才是皇帝的生母,对皇帝有着生身之恩,皇帝不认她就是不孝。
皇帝因为记恨她这生母,就找借口打击报复忠勇侯与成王府,更是忤逆的大不孝之举,她这次一定要拨乱反正,还成王府与忠勇侯府清白。
心中涌动着阵阵激动的余秀怜没有注意到,马车在驶入京城中后,并没有按照她的吩咐驶入皇宫大门,而是停在成王府的大门外。
“夫人,到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