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子看着眼前这人,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断,刘家与文氏身边的人被押往大理寺后,受不了刑,已经交待他们受成王府的指示,在私下里偷偷蛊惑文氏,告诉她对出嫁女而言,娘家人才是最大依靠,一定要将儿子教得跟自己一条心的重要性。
要不是被大理寺给审了出来,徐世子怎么也没想到,文氏身边那些看着老实本分,还经常会顺着他的话劝他妻子的人,竟然都是两面三刀、包藏祸心之辈。
被人从许多年前起,就处心积虑的算计,就算徐世子知道自己没能及时察觉到真相,要负很大责任。
可是有心算无心,尤其是他常接触的都是军营中的那些将士,对后院女子不大了解的情况下,实在想像不到,那些看着毫无威胁的丫鬟婆子,竟然也能在暗地里做出那些背主之恶,柱国公府待她们可不薄。
看到徐世子等人,有些惊慌失措的王府长史强撑着笑容道。
“徐世子,不知陛下召见我们殿下是为何事?”
这人正是负责出面与刘家,以及文氏身边的人联络者,徐世子冷笑着咬牙切齿的回道。
“这就要看你们王爷在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放心,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有自己的去处,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被人制住的王府长史赶紧转移视线,看向安明忠道。
“安将军,安将军应该知道,我们王爷一直在这庄上休养,连城中都很少回,不曾做过任何干涉朝政的事啊。”
这也是成王能有机会在暗地里布下这场局的原因,自从受伤残疾后,他就摆出一幅心灰意冷的模样,极少在人前现身,也确实不曾做出什么干涉朝政的举动。
也正因此,先帝在本来对他极为憎恨,恨不得将之除之而后快的情况下,渐渐忽视了他,将他抛之脑后。
谁也不会想到,对方竟然私下里布下这么一场局,暗地将整个原州都控制在自己的掌中,滴水不漏,心机之深,做事之谨慎,让人不得佩服。
同为宗室中的同辈,虽然自己已沦为极为偏远的旁支,与这些亲王不是一个桌上的人,可是对方愿意给面子,表现出很欣赏他,又对他存着同族之谊的态度,安明忠当然是受宠若惊的接住对方所释放的善意。
所以安明忠这些年来,虽然谈不上与成王府过往从密,但也确实存在一些交情。
“皇上没说召见王爷所为何事,还请王爷随我们走一趟吧,若是这其中存在什么误会,我们都是一家人,当面说开了就行,不会给王爷与各位带去什么麻烦。”
安明忠能当上京郊大营的副统领,靠的是他的宗室出身,他本人并不是什么多有能力的人,但在明哲保身这块,身为宗室中人,他绝对够专业。
不管此前与这成王关系如何,能与对方以兄弟相称时有多受宠若惊,在对方竟然牵涉到这等谋逆之案中时,他绝对不会念什么旧情。
所以他在说话的同时,直接示意其他手下也都行动起来。
清荣居士本已悄悄退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却依旧被兵勇给制住,赶紧态度谦卑的解释道。
“草民罗清荣,乃是一介白身,因近来在这附近的道观中寄居,与此地为邻,才会与成王殿下相识,今日只是来此做客而已,并非这别庄上的人啊。”
正担心因自己过去与这成王府走得近,会不会受牵连的安明忠闻言,没好气的回道。
“不仅是你,连成王殿下在内,只要你们没有掺合不该掺合的事,就没有人能冤枉你们,但是现在,这个过场是必须要走的,谁让你赶上了呢,带下去。”
成王因为不想在人前露出自身跛脚的残疾,经常坐在轮椅之中,让人不用有什么顾虑,直接抬着就走,任其心中再怎么愤恨与不甘,为保留自己最后的颜面,只好冷着脸不置一词。
京中的成王府,现已被御林军给围了起来,虽然没有直接拿人,众人一看这阵势,就知道成王府所犯之事不小,再联想到朝廷在原州那边的大动作,谁都心知肚明。
而原州这边的李常欣,正骑着马巡视被捆得一串串的‘战俘’,十分意气风发,深感过去几个月的辛苦没有白费,这种取得胜利后的成就感,实在太让人享受了,她果然还是最适合这种生活。
虽然她已经尽量多做些布置,但是这些被人精心培养的私军素质都挺强,还是有一部人冲过层层陷阱,差点与他们短兵相接,却架不住他们这边等着一群手握长柄锄头或竹勾的兵勇。
见到有人冲过他们事先布置的防御工事,就以锄头或勾子绊其马腿,周围还有弓箭手时刻瞄准着,压根没给这些敌人留下近身作战的机会。
这让李常欣略感遗憾,虽是以少胜多,但她头一次参加这种对敌多达上万的战斗,竟是凭借地形的优势与花招取胜,没能真刀真枪的正式打上一场,令她觉得有些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