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士兵齐声喊叫。
诗君徒飞从衣袖里拿出一页卷起来的纸。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迅揉成一团,塞到嘴里,用力咽下。在下咽的过程中,他的双目鼓起,面目狰狞,犹如恶妖。
“哈哈!我说没有就没有!想要借此打击我恩师?做梦!这诗是我们庆国的,我们说了算!想要压过我们庆国?再等一千年吧!”
不仅景国人愕然地看着他,连几个庆国人也无比惊愕。
一个庆国举人面露难堪之色,站起来道:“文以才论高低,不如就是不如,我庆国又不是没输过,你为何要如此做?若是传扬出去,诗君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庆国的脸也被你丢尽了!我们庆国什么时候变成输不起的国家了?”
诗君徒轻蔑地道:“无知!鼠目寸光!我可以输,但庆国不能输!”
“但你败坏的是我庆国文名啊!今日‘吞诗’之事一出,我庆国必当成为十国笑柄!”
诗君徒振振有词道:“我杂家何曾看重过文名?只要能让我庆国吞下景国,哪怕吞诗百也无所谓。”
方运坚定地道:“有我方运在,你们庆国永远吞不下景国!”
“庆国只有五年的时间,陈……那位一去,庆国不过是刀俎上的鱼肉!”诗君徒说完露出悔色。
无论是老人还是那些少年童生,所有景国人全都站起来,每一个士兵拔出长刀,对准诗君徒。
这些人的面色平静,目光果决。
诗君徒面如土色。
方运稍稍眯起眼,缓缓道:“半圣乃一国之基,也是人族之柱,你既然如此诅咒我景国陈圣,若不磕头谢罪,今日就不用走了!七夕词会杀人,也算雅事。”
天空的元气突然狂暴起来。
诗君徒咬了咬牙,缓缓跪在地上,低着头道:“我口不择言,口误涉及到陈圣,实乃罪过,望陈圣饶恕。”说完磕了三个头。
董知府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齐肩斩下他的两臂!让他知道辱及我景国半圣的代价!”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举人!我受圣院保护。”
多个士兵扑过去,把诗君徒按倒在地,同时揪着他的手臂。
“圣院不保护诅咒圣人的恶徒!动手!”
两片雪亮的刀光闪过,干净利落地切掉诗君徒的两臂,鲜血飞溅。
“啊……”诗君徒惨叫着晕过去。
“包扎一下,然后扔到庆国使节馆门口。他以后若是再敢辱及半圣,哪怕是藏在庆国的皇宫,我们景国也会把他揪出来!”
一旁的庆国人急忙道歉,但没人理他们。
没有人觉得景国人做得不对,陈观海乃是景国的精神支柱,一旦陈观海出事,景国大厦将倾。而保护半圣文名是每个人的本分。半圣要是可以随便被人侮辱诅咒,那么人族的根基也就完了。
可以批评半圣的言论,但不可侮辱诅咒。
看着地上的血迹,庆国人感到无比悲哀,诗君徒吞诗本来就是丑事,又口不择言当着景国人的面诅咒陈观海,这种事必然会上《文报》,必然会引一片骂声。
方运看着诗君徒被拖走,毫不觉得他可怜,陈观海是跟蛮圣战斗而受伤的。庆国可以盼着他死然后吞并景国,但在景国人面前诅咒他,活活打死都不多。
胜负已分,庆国人一起离开,等下了城墙,他们在阴暗的角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