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的话还没说完,萧靖北便推门而入。
这时的凤止歌正将一粒花生往嘴里送,见萧靖北进来。她只看了一眼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在花生上,一边吃一边口齿清晰地道:“你怎么才来?”
李嬷嬷面上的无奈之色更甚。
“行了,你们下去吧。”凤止歌挥了挥手。
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李嬷嬷还是带着半夏与扶风下去了。毕竟,怎么说这也是主子与萧世子的洞房花烛夜,她们总不能一直杵在这吧?
至于萧世子……
李嬷嬷临出门前隐晦的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若是萧世子对这洞房花烛夜有什么旖旎情思的话,估计。他是要失望了吧?
待李嬷嬷几人退下,新房里便只剩了凤止歌与萧靖北两人。
儿臂粗的红烛静静燃烧,轻轻摇晃的光焰照出随之摇曳的一双人影,不用说什么做什么,便自有暧昧的气息萦绕于心。
萧靖北看着仍自顾自往嘴里扔花生的凤止歌,她容貌本就生得精致清丽,今天又经过细心妆扮,少了几分往日里的淡漠,倒是多出几分娇柔。
想到回来之前,闻越凑到他耳边说的那些话。许是这屋子里太闷,萧靖北下意识的就有些耳根热。
嗯,闻越说的,进来之后要主动不能被动。
所以,萧靖北开始主动……的找话说。
“那个,你饿了?”
估计闻越要是知道自己连名声都不要了,连着在青楼出没了几天才从那些姑娘们口中讨来的驭妻一百零八招,被萧靖北拿来这样用,怕是要吐血三升了吧。
凤止歌闻言白眼一翻,只看她现在嘴一直没停也该知道她饿了。再说了,“你一整天不吃饭来试试?”
萧靖北抿唇不语。
一天不吃饭,这种事他还真的经历过,而且次数还不少。
当初周语然想尽了法子要害他。有时候与周语然派来的刺客周旋,能把命保住就是很大的幸运了,比起性命,肚子饿不饿实在是件无关紧要的事。
想到周语然,他便又想起了才知道不久的周语然的秘密,然后刚刚升起的那点子旖旎心思便迅转为愤怒。周身更是不住往外散着冰寒之气。
凤止歌对人的情绪变化本就敏感,察觉到萧靖北的异样,她抬头看过去,“你怎么了?”
萧靖北摇了摇头,转而说起旁的:“拜堂的事,委屈你了,也谢谢你。”
若不是凤止歌当时旗帜鲜明的站在他这边,他恐怕还真的要对周语然拜上一拜,只是,让凤止歌在成亲当天便惹人非议,也确实是他的错。
听萧靖北提起这个,凤止歌也有些疑惑,萧靖北这么多年都忍下来了,以他的性子,不应该选在拜堂之前向周语然难才是,莫非,周语然又做了什么让萧靖北忍不了的事?
只一瞬间,凤止歌便想到了被周语然养在宅子里的梁有才。
她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周语然和梁有才的事了?”
听到“梁有才”这三个字,萧靖北先是浑身一僵,然后眼中迅聚起凌厉的杀气。
哪怕他一个字没说,这答案却是很明显的了。
不过……
“你也知道这件事?”萧靖北问道。
周语然做下这等见不得人的事,为免事情暴露之后惹来大祸,她的保密功夫自然做得极好,萧靖北与她同住安国公府这么多年都没现端倪,凤止歌是如何得知的?
不过,想到之前几次凤止歌所表现出来的消息灵通,萧靖北又有些了然。
凤止歌也没费口舌与萧靖北解释梁有才与林娘子之间的事,毕竟事关林娘子的隐私,她看向萧靖北,“你就是为了这事才故意让周语然在所有人面前难堪?”
萧靖北闷不作声地点头。
这时他也觉得自己行事有失分寸了,虽然确实如愿让周语然面上难看,可是也并未给周语然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是他与凤止歌,也许还会被人指责不敬长辈。
伤敌八百,自损三千。
是他愤怒之下太过冲动了。
凤止歌身子往后一倚,选了个舒适的姿势斜躺着,烛光照在她清雅与娇艳并存的面上,带来几分别样的魅惑。
偏头看向萧靖北,她眨了眨眼。“要是我帮你收拾了周语然,你要怎么谢我?”
萧靖北猛然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