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老头耽误不少时间,买完饼后用油纸包上,回到老头那得知脏乞丐就在老地方,哪啊?就是那全聚德的门口。
带着半块饼一路狂奔到了全聚德,可却没看见脏乞丐,张周运沮丧的搭着脑袋,正要转身离去。却突然闻到身后有一股恶臭,熏的他咳嗽一声,随即想起来是脏乞丐,便赶紧回过头。
脏乞丐嘴里叼着一根细骨头,对张周运一努嘴,就背着手朝全聚德一旁的小胡同里走去。张周运见状赶紧跟上,等脏乞丐走到一处僻静地方站住脚后,赶紧把半块饼递上前说:“上次说好的,拿半块饼来你救我一命。”
脏乞丐则坐在地上,仰着脸看着张周运,然后笑道:“哎呀,老爷您这话是怎么讲的?您这条贵命何止半块饼啊?您这不是贬低了自己吗?”
张周运听的生气,心想:好啊你这臭叫花子,你是说拿半块饼找你的,现在却损我,诚心的吧?
脏乞丐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含着嘴里的骨头说:“你来的还不算太晚还有的救,要救你的方法也很简单,但只怕,你舍不得吧?”说完话又抬眼瞅着张周运。
这话的确是说中了,张周运其实早都觉出喜子不对劲,但他都三十岁才好不容易有个媳妇,心中虽然非常的惊恐,但却又十分的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一直在纠结着。
可最终在自己这条小命与一个假媳妇之间做出抉择,低着头把那半块饼递给脏乞丐。
脏乞丐大笑着接过饼,打开油纸包,把半块饼放在脏手里揉搓成一堆黑渣,然后用纸包裹好交还给张周运,叫他在今天太阳下山之前,想办法把饼渣让喜子吃下即可。
手里握着脏乞丐给的东西,垂头丧气的回到家,进门看到喜子正在弯腰做饭,急忙收起情绪,去里屋把脏乞丐给的黑饼渣倒进碗中。但一想到这是脏乞丐的手搓出来的,就觉得恶心,离近了一闻,臭的都醒脑。这估计没人会吃,但随即想到自己要买中药补补身体来着,就把碗中倒上热水,晃匀了之后端出去,看那黑乎乎的样子还像中药。
去到外屋笑着对喜子说:“喜子啊,先别忙活了,我今儿个去给你开了一副补身子的中药,来赶紧喝了吧。”说完话就把碗端到喜子面前。
喜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也没接碗,跟以往害羞的小媳妇完全不同。气氛有些紧张让张周运大气都不敢出,脑门上也开始飙汗。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喜子才慢慢的伸出手端住那碗水。随后张周运亲眼看着喜子喝下一口黑水,他此时竟有些期待喜子喝完吐着舌头说不好喝,但喜子喝过一口之后,整个人开始发抖,手一松碗掉在地上摔的碎片四溅,碗里盛的黑水也洒的到处都是。
这把张周运吓了一跳,还没等反应过来,脖子便被喜子一手掐住,那力量极大捏的他几乎都要昏厥过去。双手用力的想掰开掐住自己的手,正在角力的之时,喜子突然抬起一直低着的头。
喜子的五官开始扭曲,头发也脱落下来,伴随着刺耳的尖叫声,一张纸人脸孔从裂开的皮肤下露了出来,喜子那原本秀美的脸庞此刻已是一张皮囊脱落在地上,张周运惊的嘴都合不上,被掐住脖子那种窒息的感觉让他几乎绝望。
张周运已经被喜子掐的翻了白眼,两手无力的乱挥着,就在他觉得自己即将就要交代之时,突然从门缝处飞进一丝火星,打在了喜子的后背,火星瞬间引燃喜子的衣服,随后大火蔓延到喜子的全身。
全身着火的喜子依旧紧紧的掐住张周运的脖子,纸做的外皮被火烧的一片黑糊,火烧起来的温度很高,竟把张周运的上衣和头发都烤着了火。
就在张周运即将要断气之时,外门被从猛的踢开,冲进来一人,横出一脚踢中了喜子的侧身,直接就把喜子带着火直接踢到了旁边的墙上,因为喜子的双手还掐在张周运的脖子上,也把他带出去很远。两人都摔倒后那双如铁钳一般双手也终于松开了,张周运仰面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这时候才看清救自己的是那脏乞丐。
脏乞丐俯下身呲着牙笑说:“老爷没事吧?闪到腰没啊?”张周运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却突然看见倒在墙边的喜子四肢扭动起来,原本眼睛的位置被火烧穿了,变成两个冒着火的黑窟窿,着这火扭动着躯体的场景非常的恐怖,极其像一个活人即将被火烧死的模样,但张周运知道,这就是用他的绝活扎出来的纸人被火烧着后的样子,原来喜子就是他扎的纸人。
脏乞丐人走过去,看着还在扭动的纸人,攒了一口浓痰吐到纸人身上,顿时火焰就弱下去几分,随后噗的一声熄灭掉,冒出一阵的黑烟。脏乞丐蹲下来用地上的竹条在纸人烧成灰烬的身体里翻找着什么。
张周运已经被刚才发生的事情吓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在他惊恐不已的时候,脏乞丐凑了过来,把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递给他,张周运接过后,感觉有些软,抹掉表面的黑灰,原来是一只烧焦的绣花鞋,和上次烧纸人剩下的半只一样。
脏乞丐从怀中竟把那半只给掏了出来,依旧笑着说:“这个就是它的原形,一双绣花鞋。老爷您扎纸人太用心,结果让这双绣花鞋给盯上了,附身在纸人里面作怪,它靠吸人脑浆子维持人形,您呐,造孽了。”说完话后把张周运手里的绣花鞋拿过来,一起反手扔进炉灶里,没一会就烧成灰烬。
见绣花鞋已经成灰了,脏乞丐转身就要走,张周运赶紧坐起来问他:“你究竟是何人?”脏乞丐也没停步,走出门之前笑着留下一句“臭叫花子。”
从此之后张周运再也没见过那个奇人丑丐,而他也靠着自己的努力在扎纸人中出头拔尖,后来取了婆娘有了不少家财,买了宅府和下人,还真是当了好些年的“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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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羊汤馆
和顺羊汤馆的生意还不错,吃羊杂的人特别多,外面一共就那么几张桌子,从中午开始几乎就坐满人,一般想来这喝羊汤得提前去,来晚的只能端着碗去门口蹲着吃了。
赶坟队哥七个和刘干事坐在里屋喝着羊汤,这期间老五张天骁给刘干事讲了一段他爷爷那的纸人怪谈。刘干事虽然喝大了,但听的啧啧称奇,不是因为老五把故事说的多么邪乎,而是因为听说老五他爷爷张周运扎的纸人四肢可以活动,烧着之后还能转圈跑。
刘干事拿一根竹签子给自己剔牙,打了一个酒嗝含糊不清的说道:“那纸人还能动,我还真没见过这种手艺活,哎张老五你会扎吗?”
张老五捧着大碗羊汤猛灌下几口,润了润嗓子说:“我爷爷虽然是靠着扎纸的手艺赚得些钱,但后来是开的寿材铺卖棺材花圈才发的家,赚的是别人棺材本钱,扎纸的手艺就没传下来。也怪我爹他不着调,就知道吃喝玩乐别的啥不会,在我还小的时候家财就被挥霍一空,这手艺也没机会传到我这啊。”
因为有故事可听,刘干事没再缠着老吴,也是得空老吴跟小七说会话。
小七还真是头一回来喝羊汤,一大碗羊汤喝干之后直接上手捞里面的羊肉吃,两腮帮子里都塞的满满当当,满嘴都是也不嚼直接就咽下去,这摸样一看就是那没吃过肉的穷人。
老吴看着心里不好受,想着小七都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过肉,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着实是可怜。就又拿起勺子给小七碗里盛了不少羊汤,让他慢慢的吃。
胡大膀吃的满脸都是油,他这人有个特点,就是衣服挂不住,只要稍微出一点汗上衣肯定不知道被扔哪去了,光着膀子露出一身的膀肉,胡侃八道的。
他端着酒碗非要找老三走一个,人家老三正听故事,没心思跟他碰一个。但胡大膀酒碗就举在他面前了,满身的酒气挺魔怔的,把老三烦的拿起桌上的空碗就碰他一下,然后继续听故事。
胡大膀把着老三肩膀,不乐意的说:“哎,哎我说老三啊?你这糊弄你二哥呢?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感情有没有,全看这碗酒。你这碗可是空的,真、真当你二哥喝、喝多了?跟我没感情是不?赶快再来走一个。”
说完话胡大膀站起身拿过酒坛,要给老三面前的空碗里倒酒。他喝大了手里也没准头,酒坛子一歪里面的酒横着就出去,结果碗里一滴都没倒进去,也没浪费全浇在老三的身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水缸里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