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展予博是你害死的吧。”
余鳄也不回避,上身也向前倾,与他的脸只隔着两个拳头那么近。两人的眼神比刚才更寒冻了,射出来的光线简直会把冰雪给死死冻住。
“展总,我没有害死你的弟弟,他是出车祸死的。”余鳄一字一字地说出来,每说一个字都用上了全身的力。
展予杰忽然笑了,笑得那是诡异,前倾的身体慢慢向后靠,然后手指也从木桌上移了下来,移到椅子后面的文件包里。
不到五秒,他从文件包里取出了一本长方形暗红色本子高高地举在头边扯动唇角道:“这是我弟弟生前写的医学日志,我可真没有想到,原来你曾经是他的病人。”
他晃动着手里的本子,看着余鳄的眼神凶神恶煞,“真看不出来呀,余大设计师除了会设计房子外,还是演戏的高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余鳄的目光掠过他手中的本子,冷冷道:“展总,你真是太过奖了。”
最后一个字才刚刚说出口,只听得‘砰’一声,暗红色的本子重重地落在了木桌上。只见展予杰那张脸阴阴的,比黑碳还要黑沉,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射杀。
“余大设计师,要不要我读上一小段。”展予杰说着就慢慢翻开日记本,翻到某一页就停止了动作,目光落在日志本里俊秀的字迹上。
“展总,你真是无不入呀。”余鳄整了整衣襟,“你既然要读我也不阻止,我倒是洗耳恭听。”
展予杰摇了摇头不理她眼睛盯着字迹一字一句道:“六月二日,我接待了一个病人,名叫余鳄,是一名很有知名度的国际建筑设计师,他的左眼出了一点问题,我给他的初步诊断是角膜病。”
读到这里,他不出声了,抬起头凝视着余鳄,“余大设计师,要我全读完吗?”
余鳄觉得这个人很无聊,笑笑道:“展医生给我看过病,这并不犯法吧,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像是犯了滔天大罪似的。”
他真不想再与这个人聊下去了,站了起来,身体笔直笔直的,居高临下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展予杰漫不经心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心里像是盘自着什么,不急不慢地说:“没关系,余大设计师,我们来日方才,有空我会约你出来喝茶,才继续聊聊这个话题。”
“没有这个必要。”余鳄转过身,背对着他,明显感到了背后凉嗖嗖的,好像有一双鬼眼在窥视着自己。
“余大设计师。”展予杰也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走近他时,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你可以走,但这事我和你没完。”
余鳄侧看着他,目光下移,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挪开,“展总,我们好像还没有熟悉到勾肩搭背的地步,我先行一步。”
正要抬脚之际,展予杰叫住了他:“慢着。”
余鳄没有回头冷冷应:“展总还有什么事?”
“没有什么事。”展予杰话中带话:“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喜欢的姑娘就在这家茶餐厅里与一个男人相亲。”
这话让余鳄用最快的速度转过身,眼神肃杀,“你对姚雨的一举一动倒是很在意呀,你跟踪她?”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呢,姚雨的表哥是我的员工,我从他嘴里知道的。”说完发出一抹阴冷的笑声:“如果你不相信,我们一起出去好吗?”
“不用。”余鳄回过头,“姚雨是我的女朋友,不用你这个外人瞎操心。”
他走到门边,刚刚拧开金属门把又听身后的人说:“余大设计师,如果让姚雨知道是你害死予博的,你说她还会继续做你的女朋友吗?”
“展医生不是我害死的。”余鳄痛苦地闭了闭眼,“那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就算是意外,也是你间接害死的,姚雨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余鳄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漆黑,“这就是你真正的目的,展先生,你真卑鄙!”
“谢谢夸奖,希望等等那一幕不会刺激到余大设计师。”展总的话语阴阳怪调,却又带着笑意,只是这抹笑意如同毒药穿入余鳄的五脏六腹。
两个男人的对峙后,是沉重的关门声。
余鳄并未离开茶餐厅,而是双手背在身后注视着大厅的一切,他的心里打着战鼓,希望不要看到展总说的那一幕,可往事实就是残酷的,他的眼睛转了一溜后还是看到了不该看到了一幕。
他看到了靠窗的一个位置上,姚雨正和一个长相不错男子一起喝着饮料,尽管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互动,但他看在眼里已经怒火冲天。
真被展总说中了,他喜欢的姑娘真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猜得出他们在相亲。
姚雨和相亲男说自己要离开了,正要起身呢,就见桌面投射着一抹黑影,抬眸,看到余鳄僵直地站着,面色青绿,目光逼人,像一只凶狠的狮子瞪着自己。
“姚雨,跟我走!”余鳄一把拽过她的手,拉着她就往外走。
☆、第062章
余鳄一路拽着姚雨的手臂,从茶餐厅一路拽到电梯口中,等待电梯的时候,姚雨因为疼痛;让他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