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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甜和乔可可对接下来要遇到的事情一无所知,并未意识到危险的两人还感到新奇,凑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做记号,乔可可一下想到了我出来时带着小刀,“苏天浅,你的水果刀呢?拿着做记号吧!”
水果刀被我握在手里,梦里那恐怖的一幕又在眼前重现,我的手哆嗦着。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叫《恐怖游轮》,女主角始终在一个个梦境中轮回,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改变现实,我觉得我现在好像就处在这样的境地之中,下意识地不想让梦境重现,连攥着小刀的力气都没有。
方甜接过了水果刀,在上面划下了一道记号。
“对了,我刚刚的话还没说完,”何景雯想到了什么,凑在我耳边道:“我奶奶说了,树精还有另外害怕的几样东西。”
何景雯的奶奶曾经给她讲过一些关于树精的故事,说这树精分成两种,一种,是有人在树上上吊死了,魂魄就一直依附在大树上,这样的树精还比较好对付,只要对付上面的冤鬼就行了;而另外一种树精,是普通的树木长得年头长了,吸取天地精华,渐渐有了灵识,修炼成了精怪,这样的树精比普通的鬼魂还要难对付,最要命的是,如果这种树精得到了人的祭拜,就会化为魑魅,自以为是成了神仙。
以前何景雯她奶奶生活的村子外就有一棵柳树成了精,村里有个小姑娘喜欢上隔壁村的小伙子,在树下偷看那小伙子放牛的时候,姑娘就在心里默默念,希望小伙子能来和自己搭话,没想到那小伙子居然真的来了。
之后,小姑娘发现自己每次站在柳树下念叨什么就会发生什么,小姑娘以为柳树上住着神仙,就有事儿没事儿到柳树下去许愿,还会弄点儿鲜花野果来供奉,久而久之,听那小姑娘叫自己柳树仙,树精就真把自己当成神仙了,而那小姑娘许的愿,其实也是树精用自己的能力来达成的,小姑娘后来把这事儿告诉别人,村里不少人都来许愿,弄得热闹非凡,何景雯她奶奶的师父看着不对劲儿,劝大家都不要去祭拜,免得柳树成精,但是那时候还哪有人相信他们的话?
再说这树精,就算成精了,也能力有限,并不是每个人许愿都能顾得上,有几个下乡知青许愿想回城里,愿望却落了空,几个知青不高兴了,就在树下骂骂咧咧,说那大树不过是棵再普通不过的树,根本没什么能耐,还踢烂了祭品,放话说要砍了柳树去烧火。
结果当天晚上,一个知青就吊死在树上,那几天几乎是一天一个,没几天那几个知青就都死了。
村里人也意识到不对劲儿,都不敢再去柳树下许愿,成精了的柳树看到自己没人祭拜,心里不高兴,打那之后凡是有靠近柳树的人,阴气弱的就被勾了魂或是在树上吊死,就算是阳气旺的,也要回家生一场病。
“那后来怎么样了?”我听得紧张,不光是在听故事,最好奇的是想知道有没有办法解决我们眼下的难题。
何景雯说,“后来有个外村的孕妇从树下经过,本来也被树精给缠上了,就要害那孕妇,可是谁知道孕妇眼看着就要被树精害了的时候,她就突然临盆生了,刚下生的孩子一哭,树精浑身的柳条就开始往外流血,大家都说是那些被树精害死的人的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从那之后,就没发生过树精害人的事儿了。”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你是说,怕小孩儿的哭声?”
“我奶奶说过,小孩儿的哭声是阴气阳气参半的,鬼神精怪最怕的就是这声哭,一是怕,怕万物初始的阳气,二是恨,恨自己没有投胎转世的机会。”
我现在没心思听何景雯给我解释这些,心里急得没办法,“可是这深山老林,我们去哪儿找小孩儿啊?”
“学吧,我们学小孩儿的哭声,看看管不管用。”何景雯拉着我的手,眼神虽然很坚定,但我从她的手心里摸到了一把冷汗,我知道她的心里其实比我还紧张。
那边的乔可可和方甜正在往前走,两个人还时不时地和小狐狸嬉闹,说着一些惋惜的话,觉得舍不得小狐狸,那场景看起来和我的梦境越来越像了。
乔可可走了几步,指着面前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道:“方甜,你看这棵树好奇怪,我们都走出来好远了,在这里做个记号吧!”
方甜点点头,拿出了水果刀,正想在树身上划下去。
那棵树看起来十分眼熟,好像就是我梦里看到的那棵怪树,但是这一棵明显比我梦里见到的还要高耸入云!
看到乔可可和方甜的举动,我本能地想要阻止她们,可是谁知道还不等我动手,小狐狸突然从方甜的怀里蹿出来,对着方甜那只正在做记号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小刀从方甜的手中掉在地上,方甜惨叫一声,小狐狸却已经从她怀里跳下来落在了地上。
然而即便如此,大树还是被小刀划了一道,树身上,鲜红色的液体汩汩而出,我看得一愣,难以置信地指着大树的树干,“你们看!”
那大树竟然好像在流血似的。
也不知怎的,我这一声刚喊出来,天空中狂风大作,树枝被吹得四散摆动,尤其是这棵树的枝条摆动得最为厉害,我连连往后退了一步,这就看到一根枝条不经意地从方甜的头顶拂过。
“方甜,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