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强!后面的别理他了,注意前面还有强敌。”
“明白!处长。”薛强把枪口转了个,对准车子的前方。
“什么处长长,处长短的,以后,这一路下去,就叫我队长好了。”
“这怎么行?处长可比队长大多了。”
“叫你叫你就叫,哪来这么多废话?”
“是!处长。”
“错!再说一遍!”
“是!队长。”薛强大声道。
白建生满意地点了点头,笑了。之前的路上,白建生没有和薛强说更多的话,是因为他对上级配给他的这位“助手”不甚了解。一来,他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过多的纠缠,因为纠缠的越多,泄露的信息就越多,这是他从事多年的侦察工作决定的。二来,对薛强,他也处在观察阶段,不想多说什么,然而,经过刚才激烈而又默契的战斗,让他明白,这个“助手”的确是一个难得的“好助手”,薛强出色的表现,令白建生十分的满意,“防备之心”一下子消减了许多。
“薛强,刚才干得不错!”白建生由衷地表扬了一句。
“谢谢队长的夸奖!”薛强明白,白处长不了解自己,对他不太信任,这是很自然的事。而白建生对薛强来说,却一点都不陌生。他不仅是侦察战线上的侦察英雄,还是他们心目中向往的偶像。据说,白处长是一个很自傲的人,很少有人得到他的夸奖,今个与白处长认识没多久,便得到他的夸奖,薛强心里十分的高兴,这比给他立功还要开心,这点,你们会不会懂呢?就好像你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却在乎你喜欢的和你崇拜的人怎么说一样。“队长,你看到的,还不是我最拿手的绝活哩。”薛强信心受到极大的鼓舞。
“是吗?你小子还有什么绝活,说来听听。”白建生故意撩了他一句,白建生猜想,薛强说的一定跟爆破有关。
“队长,我可是爆破中队的中队长啊!”
白建生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再作声,不置可否的样子。薛强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嘣嘣”自嘲地用手做了两次爆炸的手势,白处长如果不知道他有这个本事,刚才战斗中,怎会做这种手势示意他?在处长办公室的时候,薛强见白建生低着头整理着东西,对自己的到来并不在意,向他报到后,也没说什么就叫他走了,然而,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薛强与处长的对话及自己身上的一切,似乎都被白建生所掌握,这种对事物的观察力,判断力,感知力着实很强大,不得不令人佩服。
深红色的夕阳慢慢落了下来,在山岭、树梢间时隐时现,一直跟在车子左侧奔跑,跳跃,把羞红的色彩,一股脑地抹到白建生的左脸上,白净的脸上,被暖阳染成古铜色,本来不苟言笑的脸,更增添了几分肃气。夕阳的余晖打在右前方的山坡上,远远望去,像涂上一层红蜡。外面红的,透到里面却是墨绿色的。
车子又行了一会,离那右面的山坡越来越近了。山坡上,一个不经意的圆形小亮点,引起白建生的注意。这种闪光虽然极小,几乎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然而,仔细一想,这草木丛中都是吸光的东西,哪来的反光?只有一种可能……
白建生脑海里刚闪出这个念头,他紧握方向盘的手便不停地左右摆动起来。就在车子刚往左边摆动前行的时候,“呯”远处传来一声脆响,便听到右边的副驾驶座位上,靠垫的地方“啪”的一声炸响,白建生迅瞥了一眼,我的天!背垫竟被打成带齿状的圆形**花。这个狙击手,不仅使用了长射程、大威力的狙击步枪,还使用了一枪毙命的开花弹。刚才,那颗开花弹,要不是白建生动作快,稍微把车往左偏出去一点,准打在心口上,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了,心脏都被打碎了,还怎个活法?看来,狙击手的顶头上司是下了必杀令的。白建生来不及多想,开着车之字形前行了五、六米,把车子横着枪声来的方向停了下来。
“快下车!狙击手。”随着声音,人已翻身躲到车下。薛强本来就处在高度的戒备状态,见车子一停,也跟着跃下吉普车,躲了起来。
“他妈的!哪个王八蛋搞偷袭呀?奶奶的!来点光明正大的好不好?”薛强大骂道。
“呯,呯!”又两枪,打得本就支离破碎的挡风玻璃,全都掉完了渣,击在铁板上的撞击力十分吓人,完全有别于一般的枪弹。
“靠!这是啥玩意?这么凶!”
“别动啊!这是开花弹,若是打在你的脑门上,天皇老子都认不出你来了。”
“我的天那!连我老娘都认不出我来了么?”
“是的!做鬼都没脸了。”
“队长,那怎么办呢?”薛强做了个鬼脸,装着很害怕的样子。
“那你就给他一梭子呗。”
薛强头都不抬,举起手中的枪,朝枪声来的方向,“哒哒哒……”就是一梭子。
双方你来我往对打了一会,静了下来。
“怎个没了动静?”薛强不解地问,“这帮人不是想要我们的命吗?怎个不打了呢?”
“他们不急,等刚才那个女匪带人追上来的时候,我们两,就等着被他们当猪宰了。”
的确如此!像这样僵持下去,进不能进,退又退不了,用不了多久,肖雅芝的追兵就会到达,到时,两头一夹,白建生、薛强不死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