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点火香甜地抽了起来。
心里一动,这动作好熟悉。努力想,哦,对了,三爷抽烟斗的动作,就跟太平间老者抽烟的动作一模一样,都是朝左横拿着烟斗,不象我们惯常看到的叨着或是直拿着,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再者,这种烟沫子,很特别,味特冲。因为我给太平间的老者买过烟,他谢谢过我的好意,只说不得劲,所以这点我也印象深。
“年轻人,别怪我们,要怪就只怪你命太好了。”三爷说。
我笑笑说:“三爷,我命好还被你们用棺材捉来了。”
三爷脸一动,说:“有些人,还没福气进棺材呢,直接死了。”
“这么说,那口棺材就是我等会死了要睡的么”,我接口说。
“年轻人就是聪明,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劲,本来没打算把这么好的青铜棺给你睡的,但闲着也是闲着,重要的是你这聪明劲我喜欢,给你了。”三爷说完,啪啪地在椅子上敲着烟斗。看来,一袋烟的瘾过足了,要动手了。
想起姐姐的话,你只管和他们瞎说,但别让他们碰你。突地脑子一转,这是不是暗示我要拖时间呀。
我一笑说:“三爷,反正我得死了,问个问题呗,别真的让我死不瞑目哈。”
“聪明,小子,聪明,我就喜欢你这聪明劲,要是你身上没那东西,我真想把我的本事都传给你,问吧,问吧,想问什么问什么。”三爷或许还当真喜欢我。
“三爷”,我一笑说,“我就一普通人,不知道你们要我什么东西,我实在想不出我身上有什么你们需要的。”
三爷一笑,指着我胸前说:“就那个东西,戴着的和长着的,我们都要。”
胸前还挂着那圈毛绒绒的图案,毛长成了我红印子的图案。
我估计得不错,确实是和我身上的血玉红印有关。其实我真实的意图不是问这个,我是为了解开我心中更大的一个迷团。
我一笑说:“哦,这东西呀,我确实有,只是三爷,我屁本事没有,抓我还用得着又是变幻人,又是搞灯笼,又是抬棺材的,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三爷脸上又动了动,现在明白了,妈个比地,他那动来动去的,就是表明他在笑呀。笑好,至少,我还没激怒他,正好拖时间。
三爷竟走过来拍拍我的肩,又回去坐下,这特么就是领导欣赏你的感觉呀。
“小子,你真聪明,比我想的要聪明”,三爷翘起腿来,似乎他有一件很得意的事正要说,而我恰恰问到了他最得意的点子上,明显就一有着巨大的成就感的样子。
三爷端足了架子,开口:小子,你知道人有喜怒哀乐么。这么说吧,你见过杀猪么?
哪跟哪呀。也好,正中我下怀,你瞎比比,我就跟你绕到底吧。
我点点头,见过,小时侯见得多了。
三爷接口说:“杀猪之前,都得给猪吃顿好的,目的就是让猪高兴了,猪高兴了,全身的肉都活了,不是死的,当然猪不知道吃了这顿好的,马上就要被杀了,所以还傻傻地乐呢,这样再一刀下去,那肉才叫鲜,是鲜活的。”
我愣了一下,妈地,把我比猪呀。
三爷脸上又是一动,接着说:“人畜一般,人高兴了,全身血液通畅,皮活肉鲜,所以不会改变血脉走向,也就是说,不会说细血管突地暴了改变皮肤原来的样子。这么说你应该懂了吧,你胸前的那个图案,就是我们需要的,所以,我们得让你高高兴兴,自己送到我们面前,那图案的样子才不会变的。”
哇呀呀!特么把我比猪,原来是这个道理呀,骗我自己爬进棺材,骗我心甘情愿送上门,原来就是为了不改变我胸前血印子的图案走向呀。还别说,这招,老子做梦也想不到。
但我一笑突地又问:“可我还是害怕呀,先前怕,现在更怕了,你们这是要剥我的皮呀,图案还是变了。”
三爷脸上动了几动,这是笑得更欢了吧。
手一指我胸前:对!秘密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