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挺奇怪,在这圈子里最格格不入的人本该高贵,而最如鱼得水的人却名存实亡。
顿了半晌,沈琅微支着脸,接话道:“二哥,他不是不亲不熟的人,我才是。”
“……”沈立珩皱眉:“你在说什么?”
“我是被抱养的。”沈琅抬眼微笑,话说得轻描淡写,“大概□□年前,爷爷打电话来告诉我,说当初——”她略略停顿,像是斟酌措辞,“当初妈妈怀孕的时候流产,才抱养了我。”
这件事当年极少有人知道,后续的档案和资料也被沈老爷子清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几年前沈琅去找沈宅退休的私人医生再次确认,估计她自己也不会相信。
沈立珩像觉得荒诞,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沈琅喝完杯里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个杯底,回:“我没有必要骗你。”
她确实没有必要撒这种谎。沈立珩惊愕良久,暂且把这个问题抛到一边,问了最关键的:“你跟肖闻郁到底怎么回事?”
沈琅没有再解释。
“你要站到他那边?怎么,你以为肖闻郁是什么好合作的对象吗?”
沈立珩冷笑道:“自从他回来后,公司里那帮资格老的都被他辞了个遍,现在就快轮到我了。他连我这个沈家人都不会放过,你觉得他知道你不是沈家人以后,还会保着你?凭什么?凭你手上那点他早晚能拿得到的公司股份?”
即便沈琅并不是沈母亲生,她也不该倒戈向肖闻郁。沈立珩实在想不通,脸色沉得可怕,正要继续,沈琅倏然开了口:
“那二哥你呢?”
她晃了晃酒杯,神情慵倦地问他:“如果你知道我不是你的亲妹妹,手里还有恒新百分之十的股份,你会放过我吗?”
答案可想而知。
包间内静默无声,沈立珩阴着脸没回话,话题就此中断。
沈琅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她放下酒杯,拿起热毛巾擦拭手指,要准备离开时,搁在一旁的手机倏然亮起了屏幕。
肖闻郁:【喝酒了吗?】
顿了顿,沈琅回:【喝了。】
很快,对方的回复又到,简略的四个字:
【我在楼下。】
沈琅今晚喝了酒,本来想着回去的时候叫个代驾,没想肖闻郁已经等在了酒店楼下。她神色不变地和沈立珩打声招呼,离开了包间。
黑色慕尚静静地停在路边,酒店门童躬身为沈琅打开后座的车门。
车内,肖闻郁靠在宽敞的后座,神色沉敛而淡,正开着笔电处理公事。
驾驶座的司机见沈琅坐进来,忙转头向她问好,热情地笑道:“沈小姐是开了车来的吧?您把车钥匙给我吧,我替您开回去。”
沈琅了然。怪不得今天肖闻郁难得带了司机来接她。
她弯起唇,有点儿明知故问了:“你开了我的车走,那谁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