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要相信生活是掌握在你自己手里的。你可以随时结束,也可以随时开始。人生路还长,你的精彩还在后面。
就像那个傻子当年坚持对我说的一样,这个世界是平衡的,每个人的一生中不会有更多的苦,也不会有更多的甜。
有时候我们可以把对苦的感受放迟钝一点,对甜的感受力加强一点。那样你就会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值得自己留下来的价值与美好。”
说罢,林梦晚抬手轻轻地抚了抚鹿宁的额头,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待即将离开的时候,她又笑着回头补充道:“对了,妙萍是我的好朋友。如果你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支撑你活下去的目标,那不妨听我的,接下来的日子你可以把我当成她来恨、来气。我啊,还是很有自信能活很久的。”
话毕,几声浅浅的脚步声过后,病房门如同之前那样被轻轻带上。
而余下的鹿宁则又陷入了震惊的情绪当中。
原来她就是沈妙萍说的那个老友——林离的姑姑。
在这股翻涌的情绪引导下,她的右手不期然间地往一侧一滑。
紧接着,随着一声清脆的咚响,一个闪着锋芒的小刀重重地落到了地上。
就在前不久,她正准备将这个贴到自己的脖颈。
林梦晚离开后不久,病房外又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敲门声。
不过,敲门的人似是生怕惊扰到房内的人,每一下都敲得极轻,要是不仔细听,还真的不容易发现。
鹿宁双眼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末了,徘徊在口边的“滚”不知怎的在越来越轻的敲门声之下最后变成了一声响亮的“进”。
听到应答,门外的人似乎吃惊了一阵,而后才缓缓拉开门。
片刻,曾秀澜挪动着身子局促地走了进来,一双眼小心翼翼地看着病床上的人,手里还拎着一个红色的保温盒。
“我我刚刚去买了点白粥,你现在饿不饿,要不要趁热吃一点?”
闻声,鹿宁将目光慢悠悠地转向她,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有好一阵都没有开口说话。
见状,曾秀澜登时更局促了,鞋头已经在往房门的方向偏过去。
“没事,不饿就不吃。你先休息休息吧,妈我等等再来,等等再来。”
说着,就攥着保温盒想往外走。
这时,身后传来鹿宁的一声轻问:“妈,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闻声,曾秀澜的身子明显地颤动了一下,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又惊又喜地转过身来。
“啊昂是是的,下了一会儿。刚刚刚出门的时候下过一阵就没再下了。”她边说着边后知后觉地捋了捋额前的湿发,久违的一声“妈”已经完全驱逐掉了身上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