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闻大人盛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烟绯赞叹。
“哪里哪里。哪有什么盛名,全是凶名在外才对。”八重堂那从璃月传过来的书里,可是对祂的描述怎么恐怖怎么写,怎么坏怎么写,也不知道是从哪个别的魔神那移植过来的,还是编造出来的,做的恶事之多,简直可以用十恶不赦来形容,看完自己都得骂两句。
“三人成虎,谣言众多,坊间多是人云亦云,于事实多有不符,版本参差不齐。但我对大人之了解多自于仙人们论述,与民间传闻相比,当然是仙人们的话更有可信度!”烟绯一脸正气,“今日一见,更确定了谣言的不可信,大人绝对不似传闻中那样可怖,如若下次再遇到人云亦云的谣言者,我璃月未来第一大律师一定亲自出马,把他们统统抓起来,绳之以法!”
“行啊,抓起来,我再找他们聊聊造谣是不好的。”白宵附和道,嘴角微微勾起,两颗雪白的尖牙暴露在空气中,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像是见到什么感兴趣的猎物,随时准备上去厮杀。
“这……”烟绯心里一咯噔,耳朵往后倒去。
不好,这是什么表情,还有这暧昧的语气……只是看到都如此令人心惊肉跳,要是当事人真被找去“聊聊”了,还能再回来吗?
甘雨姐姐救救啊!
收到烟绯传过来的求救视线,甘雨叹口气:“我知道了,此事滋大,确实应该早日处理。这件事我会交由七星全程处理,白宵大人不必费心。烟绯还小,您别逗她。”
“烟绯,白宵大人就喜欢和小辈开开玩笑,你别害怕。”
没错,卡尔贝特从她小时候就喜欢吓她,方法包括但不限于龇牙、亮爪子、讲鬼故事。被吓到会被嘲笑一整天,实实在在是个坏魔神!
白宵一秒收回诡异的笑,晃了两下,这回露出的笑十分阳光开朗。
“开个玩笑嘛,我也不至于和凡人计较,而且我还会看他们写的魔神小说,挺有意思的,这些要是没了是多大的遗憾啊。”白宵摸摸鼻子,朝甘雨无辜的眨眨眼。
“嗯,虽然是玩笑,但是随意瞎编乱造的人还是不可放过。”烟绯松了口气,抚抚受惊的小心脏,“待七星抓捕归案后再由我出马,让造谣者向大人赔一大笔精神损失费,这些还是可以做到的。”
白宵眼睛亮了,语带兴奋,“好呀好呀!”
天使啊!
一时间面前这个红发女孩身上仿佛亮起了金灿灿的亮光。
什么天使,不但不计较刚刚被吓,还主动给她送钱!就连甘雨都没那么好哄!
“白宵大人,我可以问您个问题吗?”见她如此兴奋,烟绯小心翼翼的试探。
虽然面前这位魔神看起来挺和善的,甚至好像比石头脸的岩王帝君更好说话,姥姥故意让自己叫祂不喜欢的称呼也没生气,就是些喜欢开玩笑……或许是对不喜欢的称呼的反击?看其他仙人见怪不怪的样子,这估计也是时常发生的。
但是魔神终究是魔神,刚刚那“玩笑”简直让人凉到心里去。神情如此变幻莫测,性格捉摸不透,煞气收放自如……而且无论性格如何,在各种古籍中都有一个公认的事实——这位魔神力量非常之强,当之无愧于「力之魔神」这个称号,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这种半仙根本不够看,也是仗着帝君和仙人们都在才敢稍稍放肆些。
“嗯?问我?”白宵愣了愣,收敛起笑,看看专注于喝茶的摩拉克斯,再看看一脸期待的烟绯,思索片刻,叹口气:“问吧。”
拿人手短,即将给她送钱的大律师,回答个问题也不是不可以。
她在心里嘀咕几句,摩拉克斯居然把小辈拿出来当枪使,还加以摩拉诱惑。她有些纠结要不要回答烟绯等会问出的,极有可能是摩拉克斯授意的问题。
嗯?我说的是“问吧”,没说我要答呀。
“虽然古籍中多有记载您与帝君大人的战斗,原因也是各种各样,但是据我从一册偏门书籍了解,加上仙人们的论述,您与璃月诸位的关系算得上要好,和帝君大人也是多年老友,为何您出关后回的不是璃月,而是踏足了从未去过的稻妻呢?”烟绯问道。
“嗯?”白宵没有想到问题居然是这个。
自从她出来后,很多人问过这个问题,问的或隐晦或直接,有的还不只试探过一次,好像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她都半真半假的糊弄过去了,没想问的人不减反增,越问越多。
她叹了口气,“你们都想知道?”
气氛沉默,众仙毛茸茸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呼吸却明显沉重了不少,显露出些纠结。烟绯很忐忑,阿萍笑的还是那样……慈祥,魈是一派的面无表情,甘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轻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甘雨语气有些低落,把那人类礼节中的“要是不能说就算了吧”咽回喉咙,“请您务必回答”无论真假,总需要一个理由的。
“既然都想知道的话,说说也行,这倒不是需要保密的东西。”白宵挠挠脑袋,理了理思路,“我重回提瓦特时是想过再来璃月的,虽然我们打了一架,但再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了,摩拉克斯不可能不收留我,是吧?”
白宵朝摩拉克斯挑挑眉,“但是璃月离那片海域有些远,我出来后遇到的第一个神明是雷神。将军收留了我,我就留在稻妻了。”
见众人一脸不信,白宵继续:“本来也就是想打探下消息,看看我离开这会提瓦特有什么变化,说不定岩王帝君也敌不过磨损没了呢?所以就和将军走了。”
白宵顿了顿,“然后吧……发现稻妻比璃月有意思多了,尤其是将军,比起整天苦着张脸还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摩拉克斯,不如和温温柔柔的漂亮姐姐呆一起,是吧?”
这些全都是肺腑之言,即使一开始可能还带点别的目的,但现在来看,这些可是彻彻底底一片真心。
魔神,就是如此肤浅。
这多少有些离谱,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一听就是假话,但是如果是卡尔贝特,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位从以前开始就不按套路出牌,这样算下来,这居然还算是一个非常合理,令人信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