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喧哗。
似乎已在囚室内的吵闹。
阮舟摇坐在稻草堆上,手腕上一道枷锁,连接着禁锢灵力的铰链……
他在想江映离。
那日他主动亲吻的滋味是那般甘美,而正因为尝到了那样甘美的滋味,几日见不着他,心便受相思之苦煎熬。
“……你当真完全恢复了?”范飞平在囚室外将江映离拦下,他拦下江映离的原因与方疏华并不相同,他怀疑,江映离是在找借口进去看阮舟摇。
江映离已收了落星剑,冷冷道:“我已完全恢复了。”
范飞平扫过他身后的方疏华一眼,方疏华神情似有些紧张,但两人反应却都不像是作假。
“你来看他也不是不行。”范飞平让了路,道,“不过,师弟,你不能再像上次一样……”
江映离手指一紧,跨入囚室,很快就走到了阮舟摇的囚笼门前。
看守的弟子仍主动给他打开了门。
江映离踏入之时,坐在稻草堆上的阮舟摇似有所觉,立刻就站了起来。
“师尊,你……”欲要靠近,结果却被江映离略有些凶的眼神逼退。
阮舟摇但只觉得一盆冷水浇上了头。
江映离的气势几乎要把他的骨头给压弯了似的,排山倒海,冷厉而又强盛。
“你恢复记忆了?”
阮舟摇低声地道。
江映离不明意味地冷哼,从随身的须弥戒子中取出了根棍子来。
方疏华与范飞平远远地站在囚牢外窥探,瞧见江映离取出根又粗又大的棍子的时候,方疏华只觉得浑身一震,头皮都发麻了。
“嘭——”
故意吓他似的,把棍子重重地扔到了阮舟摇的脚边,江映离后才取出一根竹条来。
“——这一下,打你在梦魇链中肆意妄为!”
“这一下,打你恶意坑害,累你师兄受人折辱——”
“……打你坑蒙拐骗,打你放肆轻薄,打你失势装可怜、得势便猖獗……”
江映离仿佛恨极了他似的,一下抽得比一下重。
阮舟摇开始还想躲,后来就死梗着脖子盯着他。
江映离抽了他十来下就打算停下,但见阮舟摇双目猩红,一声不吭地盯着自己,气急,又忍不住抽了他一下!
“你便知用这模样迫我心软——”
阮舟摇道:“师尊上回说已原谅了我。”
江映离将竹条扔了,道:“打完这一顿,我再原谅你!”
阮舟摇垂首半晌,低笑,再抬头时,便道:“师尊被弟子玩了这么久,只打一顿,是不是不大够啊?”
江映离瞳孔微缩,本已气消,闻言立刻把地上的竹条捡起来,又抽了他两下!
阮舟摇浑身发抖,双拳紧握,仿佛强忍着气似的,继续挑衅:“师尊不够用力,是不是因为弟子从前弄得你太爽,所以你下不了手?”
江映离瞧他拳头上筋脉似乎都要爆出来,自己也是气得厉害,把竹条扔了,便要去捡那棍子!
方疏华见状不好,连忙抢入牢门之中,把江映离拦了下来。
“……阮错他修为被禁,你若用这大棒打他,怕是不好!”
江映离恨恨一丢,棍子便被他扔在了地上。
阮舟摇死死地盯着他,江映离也不错眼,死死地盯着阮舟摇。
范飞平只觉得心都放晴了,自从满月宗江映离对他冷言冷语后,他从未有现下这般的高兴……
“三山还未给他定罪,师弟,你不可滥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