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的一间石室,在标示着阮舟摇名字的一方木盒后,一块玉牌散发着淡淡的莹润的光芒。
那是阮舟摇的玉牌。
这间石室内存放的玉牌,多是琼华与太衍到蓬莱修行的弟子。
江映离凝视着那方玉牌,见那玉牌上有轻微的纹路,纵横交错……
岑远道蹙眉道:“阮错的玉牌怎么——”
袁秉也是心头一紧,道:“我看错了么,阮错的玉牌裂了?”
江映离不等岑远道回答,便先肯定地道:“没有裂。”
岑远道上前,将那玉牌取下来……
奇怪的是,岑远道的掌心碰触到玉牌的一刹那,上面的纹路就消失了。
“……阮错还活着。”岑远道斩钉截铁地道。
江映离沉默半晌,视线仍在那玉牌上,道:“师兄,本命玉牌上出现纹路,代表着什么?”
岑远道摇头道:“从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江映离从他手中接过玉牌,手指抚了抚,道:“……他的本命玉牌,可以给我么?”
岑远道道:“这……”
袁秉道:“蓬莱上下都已知道阮错的身份,纵然在蓬莱的修炼期限未满,他也只能回太衍修行。”
岑远道知道蓬莱弟子多数都对魔有偏见,叹了一声,道:“好吧。”他道,“虽然蓬莱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但毕竟,没有明令禁止过弟子玉牌不能予人……”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道,“对了,航一也在师弟门下吧,近日里来出了如此多的事端,若他想留在师弟的身边,便让他多留一段日子吧。”岑远道道,“来蓬莱修行的事,不必太着急。”
“……”
“……”
袁秉和江映离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微的变化,只是岑远道没察觉。
当初阮舟摇欲坑孟航一入矿山挖矿,江映离探入他神识后,窥探得他的想法,大发雷霆!
他本以为阮舟摇骗孟航一去寻蝶纹焦尾琴并不是而有意为之,就像从前孟航一也会设个套子给他钻一样,错,却并非不能原谅。
但没想到,阮舟摇是明知前方有虎,却还故意骗孟航一进了虎坑……
孟航一的事,仍是江映离心中的一根暗刺!虽说他已知阮舟摇与他有前世今生,但以孟航一的性子,再得罪他能得罪到哪儿去?若孟航一真的只挖了一段时日的矿,这根刺未必种得这么深,只是,孟航一却被极乐门门主戈烈侮辱了……
“……师弟在想什么?”
回程之时,袁秉要了蓬莱的追风马车,与江映离同坐。
江映离刚入车内,袁秉就探查了一遍他的身体。
男修孕子少有记载,在岑远道面前又不好多说……
虽知江映离修为高,不会有什么事,但袁秉总要探查了才放心。
江映离面色微凝地道:“我在想……”
袁秉听他只说了三个字,便没继续说下去,道:“你是不是在想航一?”
自岑远道提起孟航一后,他现在的脑子里也都是孟航一,想必江映离也差不了多少。
江映离低声道:“航一现在都还未醒来,虽知他并无大碍,但……”
袁秉道:“你怪阮错?”
若不是阮舟摇让孟航一去寻蝶纹焦尾琴,孟航一又何至于此呢?
江映离没有吭声。
袁秉道:“现在他人都不在,便你如何想翻旧账怪罪于他,他也是不知道的。”
江映离道:“师兄认为,阮错天性如何?”
袁秉道:“若说从前,他的性子实在不像是会入魔的。”
江映离道:“如今他性子较从前偏激许多,若单对我,倒也罢了,若对别人也,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