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离眼见得方疏华真气渐散,欲救不得救,竟只能眼睁睁地在一旁看着!
他碰不到方疏华!
阮舟摇已然昏迷,他甚至碰不到阮舟摇,让他帮他传话!
因果钟是有意为之,眼前的这一切,都是早已发生过的。
早已发生过的事容不得改变!
流过周身的血液都似带着冰渣子似的,江映离死死地盯着范飞平,却见范飞平在方疏华诛心之语下面色几变,最终,恢复了漠然,摇头道:“成与不成,不是你说了算的。”他压低了声音,道,“若师弟和旁人在一起,我未必会干涉,但,偏偏是他!”
如今,他已不可能再走回头路了。
“住手!”江映离察觉范飞平意图,厉声一喝,长剑横刺。
然而范飞平却已再有一剑,刺入方疏华丹田之中!
若说他第一剑还算犹豫不定一念之差,这第二剑,却已是果决果断,甚至不叫方疏华有神魂留存的可能!
“咚——”
长剑刺进范飞平体内时,因果钟的钟声自远方响起。
江映离手腕一抖,松了剑柄,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地定在了原地。
“咚——”
“咚——”
两声因果钟的长鸣,脖颈上挂着的佛珠分明有一颗变了颜色……
江映离眼前花得厉害,再有意识时,已躺在了精致繁复的寝帐内。
原本昏迷的阮舟摇正居高临下的压在他的身上,额际黑纹刺眼,玄金长袍上细密的纹路略有些粗糙……
束冠未戴,长发披散。
阮舟摇的眼中看不清是什么情绪,灵活的手指解着他的衣服……
“!!”
江映离合上自己的衣襟,猛地转身,拢着自己的衣襟仿佛防备的姿态。
“……师尊不是说心悦我吗?”阮舟摇凑到他面颊旁,蹭了蹭。
脖颈被蹭到,酥麻战栗,江映离情不自禁地缩了一下。
阮舟摇见他还是没有转过来,道:“我们都已经做过那么多次了,你却还是不愿意让我看着你……”他道,“师尊是单纯的害羞,还是说了谎话?”他的声音略有些变了,压低地道,“你先前说心悦我,莫非只是缓兵之计?”
江映离没有吭声。
他心中纷繁杂乱的心绪涌动,但不知怎么的,瞧见方疏华被杀害的场景并不能在他心中停留太久。一股力量将过去的记忆模糊,无比清楚地又放大了现在的一切……
阮舟摇的手搭上他的腰,往上,半揽着他,捏住他手里的衣襟,强行地扯出来。
江映离在那只手要探入他衣内时抓住了他,艰难地道:“你别……”
阮舟摇道:“为什么别?”
他眼睛里出现了黑亮的光芒,带着少许的风雨欲来,还有几丝多疑与压抑。
江映离仍拢着衣襟,却平躺了回来。
视线与阮舟摇的隔空交汇。
江映离意识到,他在怀疑他。
“我和范飞平——”
他想解释,也亦是试探,先前石西境中的一切,阮舟摇可还记得?
阮舟摇忽然粗暴地打断了他,道:“我不想知道你和他之间的事!和别人的也不想听!!”说完之后,他似乎发觉自己话说得太重,顿了顿,才道,“你过去如何放荡,我都不管,你以后不许和别人再有瓜葛!”
江映离目光微动,凝视着他。
阮舟摇视线往下移,盯着他拢着衣襟的手,便又要来解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