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立起身时,只见沐锦书从殿中出来,站在一旁与他两两相望。
夏荷见此退了一步,是不妨碍二人交谈的意思。
虽不是当年那般冒雪而跪,但谢明鄞面色仍是显得苍白,寒风吹得紧,身后发丝沾染着霜雪。
沐锦书望着谢明鄞的神色,只见他唇角弯起淡淡浅弧,记得大氅下的衣袍还被茶水打湿着。
当着奴婢的面,沐锦书思来想去不知说什么心疼的话,只道:“皇兄快些回府暖暖身子。”
谢明鄞淡淡颌首,轻拢身上的紫貂大氅,被风吹来的霜雪被掸去。
在来之前,他们都没想到母后会如何大发雷霆,治理二人。
知晓训斥后,谢明鄞便知母后不会为难二人,责罚他一些也无惧,只要不出大事便行,
因寒气太重,谢明鄞不免掩唇轻咳两声,满身赤寒未让沐锦书靠近,仅是安抚她一句无妨。
随之交代几句安心的话,他认了此事,母后的意思也没有对昭宁发难的意思。
谢明鄞没有多作踌躇,便让护卫扶着缓缓离开凤仪宫,步伐缓缓。
而沐锦书被留在凤仪宫,皇后娘娘的确没有再为难她,如此大事化小的意欲明显。
暖殿内皇后坐于榻上,指尖轻点檀桌面,仿佛那隐隐带怒的气氛消散不少。
“今日起,你便不得再随意出宫,不可与楚王相见,安分一些。”
沐锦书听言轻轻颌首,思绪深沉,忍不住嚅嗫道:“那昭宁同二皇兄。。。。。。”
魏皇后眸色微沉地瞧着她,只是道:“下月皇帝寿辰,你还是好好将寿辰图画好。”
言罢,皇后站起身,体态端庄地提步离开暖殿,不予理会。
沐锦书望她一眼,低敛眸色,不知皇后娘娘到底是何种态度。
……
这件事的确是暗暗压息了下来,凤仪宫风声紧,未流露出半句消息。
只是翌日,楚王闯入宫来,在凤仪宫受罚的事,不少人皆有耳闻。
雪日寒冷,谢明鄞终是受了些风寒,职务琐事,暂时耽搁下来。
好在风雪挡路,早朝推迟,设假休沐,便免了官员外出吹动。
正因人人多少被雪困府中,楚王受皇后所发的事,传言并不快。
远在宫中琼思斋的沐锦书听了消息心中突突的,总有不安。
但宫中对她的看管严格了许多,琼思斋添了不少宫女,紧随其后。
皇后娘娘只道出了这种事,自然不能再让她再去见楚王,还是小心谨慎得好。
沐锦书虽然很想看望二皇兄,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捏着笔尖,那也去不了。
皇后罚二皇兄跪地,而她这算是被关了禁闭吧,不过这已经是她的最轻处罚了。
。。。
凤仪宫。
寝殿之中,皇帝沾有霜雪的大氅脱下,交于身旁的魏皇后,这雪是下得又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