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小姐自重!”那仆人狠狠地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是第一个敢反抗魏锦仪,不怕被抄鱿鱼的下人,魏锦仪也被她的坚强和正直所吸引,她有些好奇地走近些,直视着那仆人的双眼,她仿佛看到一股怒火正在燃烧,那仆人也无所惧地直视着她,一句‘小姐自重’足可以证明那仆人的城府有多深,那怒而不露于表的性格,足足让魏锦仪有些退缩,但,魏锦仪绝对不能容此人在这里,更准确的说,魏锦仪容不下比自己优秀的人,也许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原故吧。
于是魏锦仪笑几下,突然一个脸色阴沉地伸手拿掉仆人头上的帽子,提高音量地粗野地说:“滚!”
简单的一个字,就很容易让人明白是什么意思,那仆人立刻白了她一眼怒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者,我还不愿意伺候呢!”说罢,她转身潇洒地离开。
站在一旁的人都为那仆人的离开即感到惋惜,也感到钦佩。毕竟这是她们第一次见到魏锦仪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位千金大小姐,气得环视着身边的人,怒吼道:“不想干了就继续跟着心底暗笑!”说罢,如发疯了般地‘哼’了一声地进了大厅。
来到大厅她随手将行李交到管家的手里,然后随口问了一句:“我妈呢?”
管家恭敬地说:“在后院。”
魏锦仪理都没理地急步越过大厅直奔后院,这是专门为她设计的后院,休身养性的地方,远远的就可以看到母亲在摇椅上悠闲地半躺着。魏锦仪先是撅一下嘴,然后皱着眉,大步流星地来到母亲身边,还未等魏夫人说话,锦仪早已扬起小嘴,满腹怨气地说:“现在连个下人都敢嘲笑我了。”
“这是什么话?”魏夫人被这没头没尾的话弄得不知如何做答。
魏锦仪自然地看一眼身旁的空椅,然后她顺势坐下,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说:“刚进门时,一个长得比我漂亮的女仆,我只不过说了她几句,她竟然嘲笑我是个草包。结果我把她抄了。”
魏夫人听后也非常生气地边拉着女儿的手边说:“做的好。哎,你说的那个女仆我知道,她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不过竟然敢说主子是草包?也是够桀骜不逊的。”
“嗯。啊,对了,妈,到我房间去,看我给您买什么了?”魏锦仪一脸兴奋地说。
魏夫人笑着边起身边说:“好,我就知道我的宝贝女儿最乖、最孝顺了。”
“对啊。”魏锦仪兴奋地挽着母亲的手臂离开了后院草坪。
都说天下有狠心的儿女,没有狠心的爹娘。这句话看似有些偏激,但事实确实如此。一个人在异地,最重要的就是要有熟悉的朋友,不然真的叫举目无亲了。同咏心的大学同学文殊住在无锡,也是因为这位同学的一个建议,让同咏心与父亲闹翻,一个人只身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但亲父女吵架都只是气头上的事,气消了就没事了,但同咏心的性格很刚烈,她从不轻易向别人低头,而且父亲的话她也深深地记在心里,父亲的一句‘断绝关系’让同咏心在心底暗暗发誓,不管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混成什么样,也都绝不回去。
而做为父亲,不像同咏心那样的死脑筋,他虽然对女儿说了那样绝情的话,但那也是气她不懂事,怕她会出事,但气消了,他也开始想念女儿的情况,她是否到了无锡?是否吃的好?有没有工作?等等,这些天底下做家长的都会思念的话题。于是在家里坐立不安的同父开始翻阅同咏心不小心忘记带走的电话薄。他细心焦急地一行行的查阅,终于他的手指停在文殊的名字前。并按照电话拨了过去。
因为提前知道同咏心要来无锡,所以文殊在家里等同咏心的电话。正在家里忙着煮方便面的文殊突然听到自己的电话响,她一脸兴奋地连火都忘记关地跑到电话前,刚一接电话,她想都没想地直接高声叫:“咏心,你到了。”
同父有些不知是怎么回事地看看电话,然后又看一眼电话薄,文殊见对方没有出声,于是有些放低兴奋的声音与语气说:“咏心?”
同父听到‘咏心’这两个字,断定自己打的电话没错,于是他低沉着声音说:“请问你是咏心的同学文殊吗?”
听到声音低沉,又提到咏心,文殊有些思想准备地说:“是,请问您是?”
“我是同咏心的父亲。”同父规矩地说。
听到这话,文殊不禁地倒吸口气,真是背死她了,早就听咏心说过,咏心的父亲是一位极奇严厉的人,而且也是不讲情面的人,什么人都敢教训的人,可以算是一位奇怪的父亲。这么难相处的人居然给她打电话,想必是为了咏心的事,但咏心告诉过她,咏心的父亲知道咏心要来无锡后和咏心吵起来了,而且好像吵得很严重。那么今天打电话过来,是不是兴师问罪呢?想到这,文殊不禁地打了个寒颤,说:“同伯父好。”
“咏心,她,有没有到无锡?”突然间要他说起关心女儿的话,对于一向严厉的父亲,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听着那尴尬、勉强的声音,文殊不禁地心底偷笑道:“还没有。您有什么事吗?我可以转告她。”
知道咏心与父亲的关系不好,当然不能说让他把电话打给咏心的话。听到文殊这么说,同父好像也有些担心地说:“没什么事,只是这孩子第一次出远门,我,有些担心,文殊,如果咏心到了,记得给我回个电话。”
“好,我知道了。”文殊恭敬地应下。
这时,电话里突然失去了声音,空白的空隙让文殊突然意识到同咏心的父亲是一位怎样的人。这也让她突然意识到咏心的错。不知过了多久,对面的父亲传出声音说:“文殊,咏心一个人在异地,就麻烦你多多照顾她了。”
“好的,同伯父您放心好了,上学时,咏心帮了我不少,这是我应该做的。”文殊高兴地应下。
“那行,没事了,打扰了,挂断电话吧。”说罢,同父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