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众人听不慧大师如此风趣的说道,顿时哄堂大笑,冲淡了一丝离别之意,“即是如此,那今晚天色已晚,大师今晚就再住一晚,明日再走吧”流云真人对不慧大师说道。
“阿弥陀佛,那和尚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慧大师道了声佛号,就回房去了,众人见不慧大师走了,于是纷纷向流云真人告退,向门外走去。
齐越再次回到自己的小屋,坐在床上闲来无事,就又开始修炼内功了,正所谓修行之道不进则退,眼下他不过刚刚入门而已,根基未稳,不敢懈怠,修炼无岁月,转眼又是一个时辰过去,将内力收入丹田之中,感觉到体内的内力又壮大一分,即便依旧微弱,但齐越依然很满足。
月光透过窗户撒进屋内,使小屋中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今晚的月色似乎不错,左右也睡不着,不如出去转转吧”推开房门站在院子里,皓月当空,星光点点,月光落在院子里,使整个院子即便是黑夜也显得犹如白昼。
看着头顶的月亮,齐越的心情显得十分惆怅,人都说月有圆缺,人有分合,虽说眼前的月亮看似和地球上的没什么区别,可齐越知道他现在所在的地方已不是原来那个生活了多年的家乡了。
“不知地球那边父母这么样了,自己突然失踪,父母得知这个消息不知道该有多么伤心”心中虽如此想着,但想想自己目前的处境,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到头来也只得化为一声长叹“哎……”
“师弟是在想家吗?”夜深人静的夜晚突然身后冒出人的声音,齐越只感觉脊背凉,缓缓地传过身来,看见身后站着一人,一身黑色劲装,身形消瘦,三十岁上下的面容,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显得尤为明亮。
“二师兄!你怎么在这里?”原来此人正是齐越的二师兄沈清,“我每晚都会去后山修炼一门武功,刚刚经过院子门前,突然听见院中有人,所以便进来看看”
“原来如此,师兄还真是勤奋啊”齐越羡慕的说道,“对了,师弟刚刚看你一人站在院子里长叹,是在想家吗?”
齐越点点头黯然道:“算是吧”沈清见齐越神情有些消沉,上前安慰道:“师弟莫要如此,想当初我刚入门时,也是如你一般,时常一个人在夜里独自想家,但时间一长习惯就好,在山上待了这么多年我早已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所以师弟大可不必这样,在山上虽然没有父母在,但是师傅待我们如亲生骨肉,如同父母一般,而且你还有我们,我们都会把你当成亲弟弟一般”
听着沈清这么说,齐越心中一暖“是啊,我还有师傅和师兄们,我并不是一个人”想到这里,齐越一扫之前的消沉,“多谢师兄”齐越感激的说道。
沈清一摆手道:“师弟莫要如此,这山上除过师傅就我们师兄弟几人,师弟又最为年幼,这些都是师兄应该做的”
说完沈清突然背过身去,目光看向天空中高悬的明月,整个人显得十分缥缈,一时之间齐越不知该说些什么。
“师弟,你为何要习武?”沈清沉默片刻后突然问道。
齐越不知沈清为什么要这样问,这个问题不久前流云真人也这么问过,齐越的回答是想要看尽山河风光,阅尽世间趣事,并让齐越之名响彻天下。
可如今见沈清这么问,虽不知为何,但也依旧如流云真人面前一般回答道。
听完齐越的回答,沈清沉默了片刻道:“师弟的理想真是远大啊,师兄在这里就预祝师弟你能有朝一日名扬四海”
“多谢师兄,我一定会努力的”齐越施礼感谢道
沈清见齐越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微微笑了笑,但随即又沉默了,齐越只觉得今晚有些莫名其妙,沈清师兄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沈清未开口,齐越也不好去问,于是两人都僵住了。
沈清可能感到气氛有些尴尬,便率先开口了“师弟,你可想知道我为何要习武?”听沈清这么说,齐越点了点头道:“嗯”
“我出生于临仙国西南方的翡云国,家中本是翡云国南边沿海地区的富商,家中家财万贯,富甲一方,家父沈海富乃当地有名大善人,时常出资接济乡里,修桥补路,广受当地百姓爱戴,但即便如此却一直膝下无子,为此家父曾将家中一半财富拿出来修缮寺庙,期望神灵庇佑,能诞下一儿半女,以续家中香火,。
或许是神灵庇佑,在家父已到不惑之年时。家母十月怀胎生生下了我,因久无子嗣,自从我生下来以后,府中上下对我是百般呵护,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一直成长到了我九岁那年。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天空万里无云,烈阳高照,气候十分炎热,我正在家中仆人的看护下睡午觉,忽然听见外面一片嘈杂,仆人听见后便出门去查询生什么事,但久久未归,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那时候年纪尚幼的我,显得十分害怕,不知道生了什么,就在这时之前出去查看的仆人回来了。
只见他满身是血,一进来二话不说抱起我就冲了出去,我不知道生了什么,冲出房门后我看见了我这一生都不会忘的一幕,尸体……满地都是尸体,有小环的、有葛叔的、有二娘的,往日一个个在我身边逗我笑,哄我开心的人全都躺在了那冰冷的地上,天空虽烈日炎炎,但我的内心在那一刻忽然变得寒如冰窖,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我就看见我爹我娘在一群仆人的护卫下,被一群身穿黑袍,手持利刃的人围在中间,爹娘看见了我,我爹连忙大喊:“快!快带清儿逃出去!不要管我!快去保护小少爷!”说完便带着众人护着我向门外逃去。
平日里时常出入的大门,此时却成了众人的救命之所,我从未觉得那段路有这么的长,每往前一步身旁的人就会有一人倒下,看着身旁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我想哭,却现根本哭不出来。
当逃出大门的那一刻,身旁的人从刚刚的四五十人减少到了不足二十人,此时我爹他喊道:“快!分头跑!你们带小少爷向东跑!我来吸引他们注意!”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前冲去,没想到这一去就成了永别。
因为父亲将敌人大部分的注意吸引住了,给我们的逃跑争取了时间,可这点时间却远远不够,我们逃了没一会儿,那些人就又追上来了,于是母亲就带着剩余的几人留下来阻敌,仆人带着我继续向前跑。
我们不知跑了多久,我只感觉道过去了很长时间,终于看见了镇子的出口,可还没等我们来的既高兴,就现镇口处有一群穿着和刚刚那些人一样服装的人,幸好仆人眼尖现的早,带着我躲到了一户人家。
那家人不知生了什么,但因为从小生活在这个镇子里,大家都认得我,当询问清楚缘由后,应感念我沈家平日里的恩德,就将我塞在了熄灭了的灶台之中,并吩咐我千万不要出声,我当时已经吓傻了,连连点头,安顿好我以后几人就出门查看去了。
漆黑的灶台里我将身体缩成一团,瑟瑟抖,不知过去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两天,听见外面的喊杀声停息许久后,忍不住腹中饥饿,怕了出来,现房子空无一人,四周的家具好像都被翻过,幸亏查看之人没想到,那么小的灶台里也能藏人。
我在厨房里找了些吃的吃了起来,我从没想到平常我连看都不看一眼的粗粮会如此美味,顾不上别的一通风卷残云后,吃饱了的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不在接下来该干什么,想了半天,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入眼之处全都是尸体,烈日之下甚至有些都已臭。
走在往日的街道上看着眼前一具具虽然叫不上名字,但我知道这些都是镇子上的平民百姓,有些小时候还抱过我,可如今………
走过两条街道所见所闻除了尸体还是尸体,偌大的街道上静的可怕,甚至连鸟叫声都不见了,这一切使当时还只有九岁的我,几愈奔溃,可我还是坚持下来了。
突然之间我好像听见从北边传来了一些声音,我连忙向声音的来源处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走过一条街道后,我现了一件十分震惊的事,街上依然全是尸体,不过不同的是,这些尸体全是那些黑袍之人的,年幼的我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但我隐隐感觉到北边应该生了些什么,我继续向前走去,一路走来依然是那些人的尸体,而且越来越多,我逐渐加快脚步,向前跑去,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我走过几条街道后来到了镇子的最北边,那是一片空地平日里一些外来商贩和走卒都在此处摆摊,但今天这片空地上,一个商贩也没有,有的只是一个个堆积如山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