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听母后说完。”冉玉上前拦住他去路,“爱一个人不代表一定要与她天长地久。你很爱清沉那丫头,你想把她留在你身边是为了什么?给她开心给她幸福?还是给你自己开心给你自己幸福?”
“若是后者的话,那便不是爱了,爱是克制,喜欢是占有,两者有一定的区别。”
月清河冷笑,目光鄙夷地看着她,“母后可爱过父皇了?是真爱他的人,还是爱他能给您带来的权利?”
冉玉心中掠过一抹心虚,随即轻声道:“那也是母后与你父皇之间的事情,现在谈的是你和那丫头的事情。”
“母后自己都不懂得如何爱人,又有何资格来教儿臣如何去爱人?”
“你还是不明白,你与清沉的身份,就注定了你们根本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而你就是想着把这个皇位给老二或者老四就好了,你想带着她离开皇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一个无人认识你们的地方,过上普通夫妻的生活。”
“可独独忘了,你与她是兄妹,兄妹之间原本就不该有那样的感情。你自私地想,只要你们相爱就足够了。可以不管世俗的条条框框,就没有想过这对她来说公平吗?那丫头胆子小,若不是你强势与威迫,她根本不可能打破常伦与你在一起。她或许是可以找一个京都世家公子相濡以沫地过一辈子。就比如顾浔之那般的公子家,这样对她来说不好吗?何以见得不能够幸福不能够开心?”
月清河别开眼,没有看她。
“西贺国继位的王,是先前在我们东明国当质子,哀家听说了,他与那丫头先前就相识了。如今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为的就是娶那丫头,想必对那丫头也有几分真心的。清河,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嫁到西贺国,会比与你在一起幸福呢?”冉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清河,你该学会放手……”
月清河眼眸染上一层薄薄的冰雾,不发一言转身便是走出了明寿殿。
近来他都是在御书房歇下。
今日的折子,他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亥时便是回到旁边的寝殿歇息。
他身边伺候更衣的都是小太监,只是今夜的小太监却传来一股女儿家淡淡的脂粉味。
他眉头微蹙,在身旁的小太监伸手脱下他外袍时,他便瞧见一双纤细白嫩的小手,他立即攫住那一只手,厉声喝道:“你是何人?”
他以为是哪个不怕死的宫女使了手段混进来。
却不曾想,他转身就瞧见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脸愤恨地盯着自己。
“你怎么混来的?”他松开她的手腕,心中虽是惊讶,可并未表露出来。
清沉凝着他,见他看到自己时面上并无任何喜悦或者惊讶,反倒是冷漠得让她感到陌生。
寝殿内就只有他们二人,她怒视着他,“月清河,你给我一个解释?”
她想着既然他不肯见自己,行,她也不是没有办法出明月殿。
她等晚上月季与相思走后,穿着小太监服直接从明月殿后院的狗洞钻了出来。
伺候他更衣的小太监没有认出自己,她给他塞了一锭银子,他便是兴高采烈地将今夜伺候他更衣一事交给自己。
她一直候在这寝殿里,就等着他回来了。
很好,一见到自己,不论神情还是眸底,皆是如初见那般冷漠。
月清河乌瞳噙着冷意,朝门口喊道:“来……”
一个‘人’字还未落下,跟前的人儿却是大胆地冲上前来踮起脚抱住他,用嘴堵住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