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衍眸子紧盯着她,没有下一步的举动。目光流转,落在她胸口上,喉结滚动了一下,眸色越发的晦暗。
“陛下……”见他半晌都没开口,她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他目光重落在她的脸蛋上,“孤若不愿意等呢?”
清沉的心跳顿了下,眸底掠过一抹绝望,他已松开自己的双手。
她一把推开他,小手快速地伸入床褥底下抽出一把匕首直抵自己的颈项。
贺兰衍欲要伸手去夺过她手中的匕首,被她喝止住,“你别动我!”
“月清沉!”他身子僵住,目光阴沉地盯着她手中的匕首。
“你说得对,你若再强迫我,我便以死相逼死在你面前。”她因紧张,心不禁加速跳动,握住匕首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贺兰衍见状,不敢上前,俩人就这般僵持在床榻上。
只见他眸中怒意涌滚,低沉的嗓音夹带着愠怒,“你就这么不愿意?”
“至少目前,我是不愿意。”她眼神坚定,深吸了一口气。
他眸色冷了下来,“是否那人在你心中时,你都不愿意是吗?”
清沉闻言,沉默半晌没有回他。
贺兰衍只觉得胸口疼得他无法喘息般,他失控地倾身上前去抢夺她手中的匕首。
清沉心生错愕,在他逼上前来,直接将匕首插入自己的胸口上,顿时巨大的疼意立即席卷而来,鲜血顷刻涌出,染红了她的浅色寝衣。
“月清沉……”贺兰衍瞬刻慌了,欲要上前却被床榻里头的人儿给喝住。
“你别过来!”清沉强忍着胸口传来的疼意,意识迷糊地冲他喊道,“你若……若是在强迫我……下一刀我就……”
伤口很疼,连呼吸一下都疼得她无法再继续开口了,教她整个人僵在床榻里头。
早知这样疼,她就不该插那么用力……
“你……”贺兰衍心中震惊无比,见她胸口上的血不停地溢出,立即下床朝门外唤道:“来人。”
“陛下,有何吩咐?”怀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你马上过去请尤莉过来。”
怀桑愣了一下,“陛下,是……现在吗?”
“对,立即马上!”他低声怒吼。
门外的怀桑被吓了一跳,慌忙地应了下来,“是,奴婢马上去。”
尤莉刚在自己寝殿歇下,就被怀桑给喊来碎音殿,心情本来就不爽,赶去碎音殿时,怀桑还在旁边催促,教她更加烦躁。
“这陛下大半夜不睡觉,把人挖起来去碎音殿干什么啊?”她抱怨着,而后想到什么,惊讶地开口,“难道陛下真的有什么隐疾?”
怀桑掌着灯,跟在她身旁一脸为难,“郡主,这话可不能被他人听到。”
“哎,知道了知道了,我都困死了。”尤莉打了个哈哈。
等去到碎音殿,看到床榻上,寝衣被撕了一半,胸口插着匕首,疼得脸色发白的人儿时,她都惊呆住了。
“这……你们俩到底是在玩什么游戏吗?”这小公主不是侍寝近半个月了吗?怎么这时才来搞什么烈女?
“你别废话,先给她看伤。”贺兰衍面露着急,上前去拉着尤莉去给床榻上的人儿看伤。
“好好好。”尤莉见状,也不敢耽搁半分,因为她瞧见清沉身上的寝衣已被血染了一大半,再不给她止血,怕是要失血过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