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一板,因冲击使得两人纷纷推开,青板被割碎,刃尖也脱锋。
剑尖无刺,谢兰芝终于使剑横剑一劈,正中司栖年剑尖后三寸,“铛”一声,司栖年剑刃一角。
一场剑招比划终于画下休止。
司栖年再未动,他扫视浑身尘土的谢兰芝,眼里战意弥漫。
他闪过一丝沉思:身法如此之烂,却越打越起劲。
谢兰芝收到刺头的眼神,她拍走身上的尘,心想,今天他怕是不会服。
一场比试,无论谢尚光还是附近列队亲军都亲眼瞧见,四皇子剑术灵活,出招不过二三式,却已令元帅闪身难躲。
元帅一击砍剑避伤人也非她打法。
众人眼里情绪怀疑与动摇。
谢兰芝却恍若未闻,不在意不掩饰实力。
司栖年却目光阴寒一扫众人。察觉不对劲。
再落到谢兰芝身上,他认真注视她,一句令人充满危机感的话脱口而出:“我自是不服你。武,我不服!”
谢兰芝注视他道:“只用打得就能叫你服,那我反倒高看你。”
“你的剑意令我不快,也只有拳头还像回事。”司栖年质疑道:“如此,你怎护我长姐!”
“我的长姐不需什么蛮妇护她,能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只有所向披靡雄才大略之人!”
谢兰芝目光不动,看着少年。
无论挑衅还是质疑,她一并接受。也无因他半点话而怒。
对他的包容的简直不像话。
司栖年对她那一双柔眸,心一紧,再看长姐眼里只有她。
他手一松,剑落地,复杂着语气:“一双可欺的言目。”
“谢英也会因为关系,跟人变得相亲相爱?”
“可笑。简直可笑至极,一朵温室中的花只会令人软弱可欺。”
这句话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此话一出,谢尚光顿时扫向周围的亲军,正想令他们守口如瓶不可将今日一事传出,突然发现周身站岗全是陌生谢氏面孔,他一惊,何时换的?
熟悉面孔明明比武前还在。
司栖佟上前,站在两人中间,谢兰芝默默收剑,背在身后,她一手扶在司栖佟的左肩。
司栖佟立即半搀半靠她怀里,看着谢兰芝指节破皮,中指更有一道不浅的划口,有点血还能见里头的肉。她微微咬唇担忧道:“妾身不舒服,劳烦元帅送妾身回宫。”
“好。”谢兰芝搂着她道。
司栖年:“元帅还没回答我。”
面对司栖年的质问,她浅浅一笑:“弟弟,有时比试胜败并不能令人心服口服,但有一点必会让人心甘情愿为之折服。”
司栖年问道:“哪点?”
“现在的你不会懂。只要你的性子一天不改,永远都无法明白。”谢兰芝定定看着他道:“我为何无所畏惧,你能看到的,那他人就是瞎子吗?”
“世间是有天才,但大多数人的聪明都不相上下,你可以说今天不如你的人输于你,但你能保证明天自己还能赢下去?”
“你就这般无所畏惧!?是何物令你自信于此?”司栖年道:“我现在并不放心将皇姐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