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没时间,就不用来赴约了。倒是我给你添麻烦。”
安邑没想到她今天那么客气,好像态度稍微也友好点,她愣了愣点头:“是。”说完她又赶紧摇头:“不是!我没有公务,公务都有大臣们处理。”
而且她平常都接触不到,继位三年来,她从来没碰过华阴国的政事,那些公务都是胡匈决定好从她这走完流程就下发。从不会过问,她也不敢过问。
“你堂堂一国主怎会没有公务?”谢兰芝听出蹊跷。此人果然藏不住什么事。
安邑偷偷将双手藏在袖口,入座后,她本想端起酒杯跟元帅干一杯,举起酒杯那刻,手突然颤巍巍止不住抖,将酒水都洒落桌面。她又想匆匆去擦,还好宫人替她解决尴尬,主动换酒杯擦干桌子。
谢兰芝微微蹙眉:“手怎么了?”
“是我一时太激动没能控制好。”安邑干巴巴笑着,解自己围:“元帅,您喝喝这个梅子酒,虽然没有华阴酒美味,但也很好喝。”
谢兰芝没有多问,她是注意到她的双手干干净净,但再干净,表情是骗不了人。安邑刚刚端酒时分明倒吸口气,似乎是疼的。
“梅子酒确实不伤民生,又随处可见。”谢兰芝主动饮下,没有再让她敬酒,自己也没给她敬酒。
她道:“这顿饭不错,是你宫廷的特色菜?”
安邑给她介绍烧牛肉,华阴国的粮都从北方来,内有粮田但不多,所以对耕牛的限制不大,要是耕牛超过数量是允许宰杀。
谢兰芝在天京不远吃牛肉,就是知道一头牛对农耕的重要性。
如今她尝到牛肉,还是现代熟悉的味道,甚至更鲜更甜。不愧是天然无添加的食品。
两人默默用饭,期间除了安邑强行咽饭,明明吞不下去还装作很美味的样子。并且碗里没有剩下一粒粮食。
谢兰芝视线落在她放下的碗筷里,规规矩矩,只会动碟子一角的菜,其他的都没有碰过。
倒是谢兰芝这边夹得菜,吃的精光不剩盘。很快宫人熟练地将安邑的碗筷,剩下的菜拿走。很快分给其他宫人。
“这顿我吃的很好。安邑,有事来东国宾府找我。”谢兰芝起身,她并没有久留,身影很快离开主宫。
安邑还没来得及回她,她扶着餐桌站起来,宫人们立即过来搀扶,语气还带着惊喜:“主子,刚刚元帅的话,是不是,是不是已经认同您?”
安邑整个人懵懵的,过会儿就被腰上的伤疼的冒冷汗:“好像是,还有阿紫那边千万别让她知道我。。。。”
谢兰芝出宫后,遇到同样优哉游哉从门走出的胡匈使者,还有两名护卫,不过这三人并没注意到她。连他们鼻孔朝天浑身上下充斥着傲慢,狂妄,仿佛翘着尾巴,还边走边炫耀:“使者,这天下除了主子们,也就我们有这个资格揍一国之主。”
“谁叫安邑敢惹王子!这都是她活该。要我说刚刚那一脚就该踹在肚子上,可惜那小子缩成一团根本踹不到。”
“王子看上王后,是她的福分,她竟敢对王子说兄弟妻不可欺,他也配称王子的兄弟!”
“别说一个王后,就算十个王后,王子看上他还敢不给!”
“就他那外强中干的身板,也难怪王子觉得王后寂寞了。哈哈哈!!”
三人嘻嘻哈哈在大街上,丝毫不避讳外人他们打了国主一事。
使者更是扮着安邑的动作,弓着背缩成一团,演得气喘吁吁:“我,我。我不敢。”
“哈哈哈,使者学的太像了!”
“完全学到了真髓!”
两个护卫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