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就是寒假了,日子到了腊月二十三,一年之中最后一个月也要快过去了。
谌晓玉住在奶奶家,大清早就被鞭炮声叫醒了,睡眼惺忪地坐在被窝里,揉着眼睛问奶奶,“今儿是几号啊,就开始放鞭炮了?”
奶奶敲着她的脑袋,“哎呦,侬这个小朋友啊,是前几天考试考得糊涂了?今天二十三了,是小年了啊。还不赶快起来。”
谌晓玉一听,怔了怔,反而“咚”地一声,又躺倒在被窝里,咬着枕巾,恍恍惚惚着想着事情。
很快又是一年了啊。
自她重生算起,这已经是第三年了。
前世,1983年的自己尚在稀里糊涂的过日子,妈妈去世,老爸再婚,因为与学生谈恋爱,单位里名声不好,事业上一蹶不振;那个叫吴彤的后妈刁钻小气,自己则孤单叛逆,学习成绩中不溜秋,忐忑胆小地暗恋着路重庆,小心翼翼地躲在一边,偷看着他飞扬跋扈,招摇过市。
而今,不管如何,总算是日子总是有所不同了吧,不管是不是达到自己的预期,她都要给这两年的自己点个赞。
辛苦了,谌晓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哦。
“快点起来啊,小懒猪,今天文光店里要拜灶神,我中午要去帮忙的。”奶奶隔着被子怕打她,催她起来。
“好嘞。”谌晓玉懒洋洋地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哆哆嗦嗦地穿衣服,洗漱,吃早饭,刚刚吃完饭,就听见璐璐在窗口叫她。
“晓玉,晓玉,炸炒米的来了,我们快去炸炒米。”说着就一阵风儿似得闯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大大的塑料盆。
谌晓玉一听兴奋了起来,连忙手脚麻利地从厨房里翻出一袋玉米,抱着大塑料桶,拉着刘璐璐就往院子大门口跑去。
她从小就喜欢吃爆米花,后来那微波炉的爆米花再也没有当初的味道。
“炸炒米啊,炸炒米。。。。。。”院子大门口,一群孩子正围着一个黑不溜秋的铁护葫芦一般的炸炒米炉子,眼巴巴地看着那老人一圈一圈地摇着手柄。
“爷爷,还要多久啊?”心急的孩子凑在老人身边迫不及待地问着。
“快了,快了。”老人一边悠闲地摇着手柄,一边吸着烟,慢条斯理地回答。真正到快把那铁葫芦竖起来,原本凑在面前的孩子,全都捂着耳朵,飞快地跑开去,一边跑还一边叫,“爷爷,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啊。”
伴着“咚”地一声巨响,雪白的炒米从那黑铁葫芦里流淌出来,孩子们一片欢呼。
老人把炸好的炒米倒在那家孩子的米袋里,那家的孩子一边自己吃着,一边抓大一把炒米散给周围的孩子。
一小把米,就能炸一大盆炒米,甜香扑鼻。
孩子们抓着就往口里送,满足地笑着。
璐璐和晓玉跟着一帮孩子后面排队,天气冷,刘璐璐一边搓着手呵气,一边跺着脚,小脸冻得红彤彤的,眯着眼睛笑嘻嘻的。
昨天成绩报告单,她的成绩进步了,在班级的排名也从入学的时候后十名,进入了前三十名之内,算是中等生了。
多亏了谌晓玉,考试前那段日子自己忙复习,还帮着她复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