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亚西通电话,当时他正在书市买书,他也说好。马亚西是军事科学院战役学硕士,1998年3月我在军事科学院举办第一次讲座时认识了他,他当时提了很有建设性的问题,印象很深刻,之后又采访了我,出版有中国第一本《网络战》专著。一周后,我从杭州回北京,当天晚上就约解玺璋、马亚西和新华出版社的吕仙珽、陈洁,大家一拍即合,定名为《国防教育丛书》,丛书出版前经光明日报社记者李志伟的提议改为《新军事参考丛书》。2002年元旦,为使丛书能够在1月8日的全国书市上推出,新华出版社图片编辑部的全体同志都在深圳加班,非常辛苦。我的影响力、解玺璋的策划力、马亚西的组织力,新华出版社的品牌效应,珠联璧合,《新军事参考丛书》两年多时间出了14部,还在工人出版社出了《未来战争研究丛书》4部。
2003年是我出书最多的一年,出版了专著1部、编著9部,还有大量的书在组织编撰中,新华出版社7月出版了255千字的《解密信息安全——沈伟光文章集(四)》;新华出版社8月出版了150千字的《电子军务》、150千字的《信息边疆》、150千字的《信息化战争》、150千字的《信息化军队》、150千字的《论中国军事变革》;工人出版社9月出版了205千字的《一个人战争》、198千字的《零伤亡战争》192千字的《不规则战争》、202千字的《信息时代核军控》。我常与朋友讲一句话: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我在北京工作过的单位,国务院特区办公室、国务院经济体制改革办公室、全国人大财经委员会、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都是些与经济打交道的部门,当了10年整的部长专职秘书,但我从来没有利用这些便利来获取现实和潜在的经济利益,在北京的花费全部靠写作换来的。我认为,成功的写作确实能够达到有名有利的境界,能够立德立功立言!
2004年,关于战争研究方面的书藉,只有专著1部、编著1部。这一年,由于我调浙江档案局工作、解玺璋出任同心出版社的总编、马亚西转业到北京市委政策研究室工作,很难碰在一起了,《新军事参考》丛书的编撰工作走入了低谷。2005年1月新华出版社推出我202千字的《2010信息灾害——发展中国家生存战略》。同时,新华出版社也推出我主编的第14本《新军事参考》,这本170千字的《中国信息战》也许是这套丛书的封山之作吧!
但是这一年对我来讲,也许是我学术研究的新纪元:我与余贤群和骆永华合作的一套新的丛书《经济新参考》已于2005年1月由新华出版社出版,第一辑的4本专著:《物流第三利润源》、《灵动商务收回渠道分享的利润》、《休闲经济》和《虚拟经济》;同时我与吴玲和何力迈合作的《档案参考》丛书也已启动,于2005年5月推出5部:《智识分子》、《成功企业》、《海上旧事》、《先锋理论》和《信息陷阱》。这两套丛书在国内图书市场产生较大的反响,经济效益也很好,第二辑也分别在编辑过程中,未来会有更大的收获。
罗列了那么多的书名和文章名,读者看看都嫌麻烦,何况这1000万字的内容要研究出来、写出来、出版发表出来,这个程序的繁琐和过程的艰辛是不言而喻的。我做的这项研究,世界上尤其在中国,是很少有人愿意涉及的,除非是职业人士,因为这是他们的饭碗。但我认为值,人类社会两大问题,一是和平,一是发展。
人类经常为发展问题所困挠,什么“悲观派”、“乐观派”,“增长的极限”、“零的增长”、“可持续发展”等等,我认为都是学者们的无事生非,有的理论是发达国家学者迎合统治者炮制的、愚弄发展中国家人民的。人类的生长与归宿,地球的成长与消失,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如,在保护或破坏人类和地球生存环境等问题上,人的力量和作用是十分有限的,主要取决于大自然的因素。所以邓小平关于“发展是硬道理”的论述实在是真理!人类和地球赖以生存的资源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今天就去考虑几十亿年后的问题实在是杞人忧天。现在,世界上还有许多国家和地区的人民连吃饭等基本生存条件都不具备,还谈什么“零的增长”。所以我认为,发展问题应顺其自然,宇宙能否容得下的事和物,她自然会有测算的标准。
人类应该管好自己的事,如战争与和平的问题。和平的反面是战争,只要把战争研究透了,控制住了,和平问题就解决了。
我经常幻想我们的学者都有一种忘我无私的境界,那么控制战争的思路是否会早些出台。然而,现在许多军队学者热衷于出书搞讲座,当电视明星,有的甚至到社会上扒金,还美其名曰搞国防教育,但我不知道他们的那些评论和讲座在军队是否有市场,对军队建设是否有启迪?否则的话是否是不务正业?有的学者没有参加过一天战争,缺少最基本的同情性,见了战争很兴奋,围着电视忙评论,点评战争像点评一场体育赛事那样很随意,不负责任地夸夸其谈。有的孤芳自赏,搞大体系,放马后炮,文人相轻,缺乏合作精神。
作为一个老百姓,一个业余爱好者,我出版发表的有关战争研究的专著文章都是原创性的,从不炒冷饭,而且全部是利用业余时间,没有花国家的一分经费。我也经常登上军队的讲台,如国防大学、军事科学院、国防科技大学、电子工程学院、炮兵学院、兰州军区、成都军区,但我的讲座从来不重复,而且从来不收讲课费,有时实难推却我就将这些讲课费买成书赠还给他们,我深知军队训练经费的有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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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观点
1995年以来,我一直想写一篇更重要的文章,题目早就是想好了,就是:信息战对人类社会的深刻影响及战略对策。但一直无从下手,甚至对信息战产生疑惑:
信息战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其实,这个问题从1985年开始研究信息战,我始终没有把它弄明白过,信息战研究愈深入愈是糊里糊涂!原因大概有两个方面:
一个方面,这以后突然冒出许多信息战专家,把信息战炒得沸沸扬扬,新概念新理论像闹肚子一样,一拉一大堆,闹得我常常是云里雾里,只能靠边成为业余爱好者了。
还有一个方面,信息战的快速发展,大大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和控制,实在难以给它一个确切的说法。
记得我刚提出信息战时,许多人把我当神经病,信息能作战要军队干什么?一旦信息战由梦想到现实,马上成为家军事家和政治家们最时髦的战略构想,以及全社会最吸引眼球的话题之一。我讲演时经常举一个例子,说有些人物居然将我这个信息战专家与性学专家混为一谈。现在,有关信息战的中文网页有近10万个,与信息战相关的信息安全的中文网页有1000多万个。在我国的中学课本、《新华字典》等普及性书刊中,都有对信息战的介绍。
今天,信息战改变着人类使用暴力的观念和方式,实现机械化战争向信息化战争的历史跨越!
1998年4月,兰州军区请我去讲演,当时汇报的题目是:迎接当今世界新军事革命的伟大挑战,实现机械化战争向信息战的历史跨越!讲了三个问题:第一,挑战:新军事革命背景下的信息战浪潮。第二,目标:实现机械化战争向信息战的转变,首先谈了对信息战的认识;其次研究了信息战的要素、本质和形式;还分析了信息化战争对传统战争的主要突破等。第三,对策:建构中国的信息攻防战略,提了三点建议,一是充分认识信息战,确立新的战争观;二是树立新的国家安全观,建构信息时代的国防安全体系;三是深化军队改革,建设有中国特色的信息化军队等。整整6年过去了,大家只要从我1985年提出的信息战、信息化军队、信息边疆等理论中,以及近20年来出版发表的53部书、近千万字的文字中都可以看出,我的研究精髓已被吸纳进军队甚至党和国家的文件中,我的许多观点和建议都已被决策层采纳并被实践检验是正确的。
党的十六大报告指出,适应世界军事变革的趋势,我军必须努力完成机械化和信息化建设的双重历史任务,实现军队现代化的跨越式发展。如何完成“双重历史任务”,实现具有我军特色的跨越式发展,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项重大而紧迫的战略性课题。在这样一个大课题中,一定有一些灵魂性的课题,能够纲举目张。我个人认为,信息战就具有这样特性的重大课题!
按照建设信息化军队、打赢信息化战争的目标,在这样一场世界新军事变革浪潮的冲击下,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关键是正确认识和发展信息战,正确制定和运用我们的战略,对实现具有我军特色的跨越式发展意义重大!
当前,学术界、指令部门及操作、实践机构,都对信息战问题投以极大的精力和财力,但仍是两张皮:一张皮在纸上谈兵(就像我这样的,玩嘴皮子的),老是在概念上颠来倒去;还有一张皮在那里闭门造车,以至力量分散,资源浪费。我一直在思考解决方案,正好借这个机会向同志们请教。
信息战是人类进入信息时代新出现的一种战争现象,是相对于火力战的一种新战争形态,将成为未来世界的主要战争形态。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中国军事学术界把“信息战”概念淡化了,而是强化了“信息化战争”的概念。我始终认为,我们仅仅把“信息化战争”作为一种新战争形态,而把“信息战”作为一种作战样式,这样的认识有缺陷,主要原因还是以纯军事或纯技术观点来看待信息战问题。2000年,我在解放军电子工业学院讲演时就提出,“信息化战争”不是一种战争形态。信息化战争一般只在武装集团之间展开,狭义上的信息战也可以是信息化战争中的一种作战样式。我认为,农业时代的主要战争形态是以冷兵器为标志的肉搏战,工业时代的主要战争形态是以机械化战争为标志的火力战,信息时代的主要战争形态是以信息化战争为标志的信息战。所谓的信息化战争是泛指战争的信息化,严格意义上仍属机械化战争形态的范畴,信息战的含义宽泛得多,是有形战争走向无形战争的飞跃。广义上的信息战指国家集团间的信息对抗,涉及到社会一切领域。这类信息战,并不只是我们军队要面对的课题,地方都在研究,他们遇到的现实情况比我们军队更复杂、更严峻。信息战的影响,不仅仅是对军事领域,而是对整个人类社会的。当然,信息时代的战争与工业时代的战争一样,也是几种战争形态并存,互为交叉渗透。对战争形态的判断,科学的态度是不要过早结论,以免造成被动。
我的观点是,当今军事领域正在实现的由机械化战争向信息化战争的跨越,是人类战争由肉搏战、火力战向信息战转变过程中的一个重要历史阶段。当然这是我的一管之见,还有待时间的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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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奥国
1998年春节过后,有一位20世纪30年代到中国参加革命的奥地利老人——傅莱同志找到我,当时他住在北京国际饭店。这一年的秋天,他的故乡奥地利要举办世界上第一次信息战大会。举办者从网上查到,世界上第一个提出信息战理论的并非是西方人,而是远在东方的中国人。于是他们请傅莱同志找我。
傅莱是白求恩式的国际主义战士,原名史泰因&;#8226;理查德,1920年出生于奥地利维也纳。1939年1月经意大利辗转来到中国,1941年到达向往已久的晋察冀抗日根据地。聂荣臻司令员接见他时说,“你从纳粹铁蹄统治下的奥国,来到中国共产党领导的边区抗日,自己也获得了自由和新生”,并按傅莱母语德语“自由”(frei)一词的谐音,为他取了一个新的中国名字“傅莱”,傅莱很喜欢这个名字并将自己外文的姓氏也改成了Frey。1943年晋察冀流行麻疹和疟疾,傅莱找到用针灸治疗疟疾的方法并推广,受到了毛主席、朱总司令和聂司令员的表扬。
第一次去见他,我是穿西装打领带非常正式,没曾想到这是一位非常中国化和革命化的老人,便轻松了许多,我们的谈话也很投机,后来我们成了朋友,他搬新居后还请我去吃过饭,我也请他在全国政协附近“小背篓”餐馆吃蘑菇。我是在他的督促下花2万多元买了一台“金长城”电脑,开始学打字、发电子邮件的。(没有书的书房照片)傅莱同志有一个习惯,不喜欢别人称他为“先生”或职务,而喜欢称他为“同志”。进入新世纪,我在杭州的时间多了,与傅莱同志的联系中断了。直到今天上网搜索他的名字,看到2005年03月27日发表在《人民日报》上新华社记者周婷玉的文章《中国共产党人应当既是爱国主义者,又是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燃烧半世纪的中国情———怀念白求恩式的“洋大夫”傅莱》,才知道这位在中国工作战斗了65年可敬可爱的老人,一个信念坚定的中国共产党党员,已于2004年11月16日永远离我而去了。借此机会,对傅莱同志表示深切缅怀!
与傅莱同志见面不久,阿斯电子艺术节组织者派来一位奥地利汉学家——英歌莉小姐来访问我。她在大陆逗留了一周,我还向这位美丽的小姐介绍了当时国内研究信息战的一些专家,希望大会组织者能邀请更多的中国专家参加会议。最后他们决定只邀请我一人。但我有一个条件,因为我不懂英语、德语,提出配同声传译。但他们认为费用太贵,提出由英歌莉作汉译德的交替传译,或者由我念个开头,剩下内容由她来念。我表示,用交替传译时间不够,每位发言的学者才半小时;让英歌莉代替念稿更反对,心想好不容易在国际讲坛上露个脸,还不让我开口?于是我不客气地告诉他们,干脆给我录个像算了,别千里迢迢赶过去了。但是我不去,你这个大会就没有权威性。别说我不懂你们那些洋文,就是会,在这种会议上我也要讲母语。到奥地利我才知道,奥国是德语国家,他们实在很难找能够做汉译英同声传译的人才。最后把他们总理的翻译请来为我作汉译英的同声传译,半小时给了他3万先令,相当于2千多美金。而英歌莉则为我作汉译德的同声传译,演讲效果非常好。
1998年9月7日,我终于驻进了多瑙河畔的马克思宾馆。
去之前,我准备了一篇文章……《迎接信息战的挑战》。这篇文章在演讲前已经收入英文和德文同时出版专著中(英文和德文专著封面),国外许多记者就是先看了这篇文章提出采访我的。其他国家被邀请的学者都是按照收录到书中文章的内容演讲的,照理我也可以照本宣科便可了事,但总觉得意犹未尽。因为当时正在思考一个问题:信息战到底是不是一种文明的战争?
应该说,我在提出信息战理论时,确实带着美好的梦想,是把它作为一种文明战争、理想战争来设计的,祈望有一种替代这种残酷战争的新形式。从当时看,信息战较之传统武力战要文明得多。但随着网络世界的形成,信息战的高度发展,它的危害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1985年我曾预言,信息战把战争推到悬崖边,其危害比核武器还要大,当时只是一个预感,就提它写进书里去了,现在看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