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华给了父母一个安抚的眼神,才磨磨蹭蹭的说道“她是我父母的养女,早年我父母还没有我的时候,曾一度被判断不能怀孕,于是他们就领养了我姐,可能是我姐的招弟运好,所以在领养了没过几年之后,我父母就有了我,我和我姐相差3岁,也算是同一年代的人,我们关系一直很好。
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觉得我姐开始有点变了,她爱打扮,爱结交一些年长的朋友,也把越来越多的时间花在了夜店上,后来她勉强大专毕业之后,就说托关系找了份工作,搬出了我们家。
在接着,没过几年,就听说她和有妇之夫关系暧昧,我们家也接到了那女人的恐吓电话,我父母狠狠的教训了她,这可能,让她原本就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心态,变得更扭曲了;再后来,她还是如愿以偿的结婚了,嫁的就是当初那个有妇之夫,我父母气的连她的婚礼都没有去,直到有人告诉他们,那个男人是死了老婆之后再娶,才和我姐的关系有所缓和。
虽然我姐和姐夫关系发展的曲折,但好歹也是走上了正轨,我们也算是放心了,可又过了没多久,就听说我姐夫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弄得我姐心情很不好,就选择了夜夜笙歌的逃避,就在那一天,我给我姐打了个电话说起父母身体不舒服,让她和姐夫回家一趟,可她推推拖拖说自己喝醉了,准备找代驾回家,当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我姐虽然平时和我们不怎么联系,但关键时候还是很上心的,可这次却显得有些犹豫,于是,半个小时之后我又联系了她,结果她的电话直接关了机,我想着最近女子深夜回家,出事的情况还挺多的,担心她也出事,就打了个电话给姐夫。
果然,在第二天,我们就接到了她那辆车的事故消息,可警察局的人尽心尽力在河里搜寻了两天,只找到了车,却没有找到尸体,我们想着会不会是人不在车上,只是喝醉了不小心到朋友家去了,但在我们一一联系了她的朋友之后,发现根本没有见过她,然后,有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里见着我姐浑身湿哒哒的站在卫生间,我看不到镜子里她的影子,却感觉到她在注视着我,她的手上握着一撮水草,滴滴答答的又像是什么人的头发,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和父母商量了一下,请了个道士来帮忙。
说也巧,这个道士像是早就知道我们的情况一样,一早就在我们家门口徘徊,不过也正因为这个道士,我们找到了我姐,道士说我姐的情况比较特殊,可能没办法马上超度,所以让我们每天都到河边来烧纸钱,一直要坚持到49天,才算结束,可这49天内,我姐的身影无时不刻出现在我们家四周,但凡有水的地方都能见着她湿哒哒的站在那里幽怨的看着大家,我们害怕极了,想要再找到那个道士,却发现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于是,只好到别处求了一道太上保命符凑合着应付。
今天是我们烧纸钱的第30天,以前在河边烧纸的时候是不会看到她的,但今天却出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道士的方法不对,我们一家三口自觉自己是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姐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纠缠我们,你既然是法师,那就请你帮帮我们吧。”
我越过苏玉华的后背,看见苏玉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表情,想过去就知道苏玉华的的话大概是真假参半,心里顿时就觉得他们一家三口,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厉声说道“她现在就站在你们身后,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她能听得见。”
苏玉华不敢回头,斜眼瞥了下身侧,手心出汗紧握了太上保命符,迟迟不敢开口,倒是坐在栈道上的父母,看着怯生生的儿子,咬咬牙慢慢的站了起来,面对苏玉敏的方向低着头说起话来“玉敏啊,我们把你养大,虽然没给你足够富裕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能不能放过你弟弟,也放过我们?”
“她说,她很感激你们,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来得及报答你们就走了。”我见苏玉敏深吸一口气,收起受伤的表情,用带着温柔的眼神看向苏玉华,也不知该怎么转达,只能按着她的原话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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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们不用你的报答,你能走就赶紧走,人鬼殊途,希望你下辈子投胎到一个更好的人家去。”苏玉华的父母急切的摆摆手,拉着儿子的手臂,悄悄的往我的身后挪了两步。
苏玉华低着头背对着苏玉敏,靠向我,也说道“姐,你是不是,是不是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如果有的话,你说出来,我们,我们能帮你做的,就尽量帮你做。”
我往旁边挪了挪,撇了撇衣袖,和苏家三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冷着脸继续传达苏玉敏的话“她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直在这里徘徊不走,她还说,她经常会见着一团奇怪的黑雾在她附近飘来飘去,每次伸手去抓的时候,就只能抓着一把水草,有时候她还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一些自己不是很熟悉的地方,做着一些自己都觉得莫名的事情,有一次还不小心杀了个人,她不想被业力缠身,她来找你们,是希望你们能帮忙她找到能解决问题的人。
她说,在她死后曾经见着一个道士,五十岁上下,这个人给她身上施了什么咒,让她觉得自己轻盈了许多,不用一直被困在水底,她觉得,如果能找到那个人,就能帮到她,让她不用在受到那个奇怪的业力控制。”
“找人,五十岁上下的道士,让我们烧纸的道士看起来像是六七十岁,不会是他吧?”苏玉华再次不识趣的凑近两步,用诚恳的眼神看向我说道“文法师,你是法师,应该和道士是一个圈的吧,要不,你再帮我姐找找?”
我退后两步,把脸转向苏玉敏“那个道士有什么特征?”
苏玉敏回应“个子不高,四方脸,身上带着很多纸片人。”
“五十岁上下,个子不高,四方脸,身上带着很多纸片人。”我重复着苏玉敏的话,心里却有点没底了起来,从苏玉敏的描述来看,那人和师傅的相似度很高,可在苏玉敏死的时候,师傅应该还在为堵黄泉路和阴鬼使做的交易,在外寻觅伯奇的消息,虽然前前后后都有空挡时间,师傅也有可能就是那个道士,可说起来帮女水鬼也是好事,师傅不会连这个也都要瞒着我吧。
苏玉敏又想起了一些细节“对了,他当时还在没有任何设备的情况下,潜入水中超过半小时,最后安然无恙的游了出来。”
“龟息咒。”我皱起眉头,心里基本可以肯定,那个道士就是师傅。
老两口见我自言自语了好一会,以为事情很严重,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拽着我的手臂,说道“文法师,这事,你能帮帮我们么?玉敏虽说是不会伤害我们,但也不能总是突然出现在家里,弄得我们每天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吧,毕竟人鬼殊途,况且玉华到一定年纪总归是要娶媳妇的。”
我看向眼前的一家三口,以及楚楚可怜的苏玉敏,既想要帮帮她,又不知道要从何帮起。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苏玉敏的事不仅涉及到八棺镇宅,还有可能还涉及到另外一桩离奇命案中,我姑且不去猜测,这个八棺和我师傅有没有关系,光是苏家三口的家庭纠纷,就足够让我头疼,我不得不掂量一下自己处事的轻重。
白翩跹见状,翻了个白眼,走到我身边,搭着我的肩膀说道“你可得想清楚了,啤酒厂里你超度地缚灵的时候,棺材里就有东西出来作祟,你们现场三个法师,都被打的要死要活,现在可就你一个人,危险程度可比之前高多了,还有这女水鬼,可不见得是个好的,你瞧瞧她绿茶白莲婊的样子,万一她是个无间道,在你背后使坏,那你可是得不偿失。”
我犹犹豫豫想着现在就算要动那个棺材,也不是最好的时机,但看着苏玉敏眼泪汪汪的样子,又有点于心不忍,最后还是感性战胜了理性,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我可以试着帮忙超度,但不一定能成,她的情况比较复杂,我想她自己也很清楚,我就一个要求,在处理她的事情时候,你们一家人都回避,还有之前那个让烧49天纸钱的做法,你们得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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