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郎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你要是死了,我也会死,所以,你得听我!”
“殉……情么?”何妤依饱含痛楚的眼睛里流露出开心、幸福、无奈、悲伤的神情,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妖异的红晕,“你……傻了啊?”
她误会了林郎的意思,以为他在自已死后殉情,感动之余又骂他笨蛋,不值得如此。文学Δ迷Ww%W.ΩWenXUEMi.COM却不知林郎要冒险施术,万一失败,他自已也被寒毒侵袭死亡。
林郎肃然道:“我要施术了。”
他当着何时妤依的面,把自已脱得精光,不着半缕,羞得何妤依连忙闭上眼睛,“你……你……又耍流氓了……”
他叹道:“没办法,这次的治疗方法确实有点流氓,不过,我现在是医生,医生的眼里只有病人。”
他说着话,指间捏着一枚钢针,在何妤依身上轻轻一划,白色蓝条纹的病服一分为二,露出曾经绝美得令人疯狂,如今却黑肿得吓人的身体。
在她的胸口正中,赫然印着一只乌黑色的手印,显得阴森诡异。
林郎死死盯着那只手掌印,眼睛里闪过一抹森冷凌厉的杀机。
何妤依不知是太过疼痛,还是羞涩,躯体轻轻颤抖起来,紧闭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她本能的想挣扎,只是,她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连说话都非常吃力。
反正都已经被他看过,再看一次又何妨?只是这一次,全被他彻底看到了……
“是不是……很难看?”
林郎轻咳一声,“谁说的?很美,我要不是格守医生的天职,一定……”
何妤依羞声道:“一定什么?”
林郎笑道:“这间病房好象没装空调呢。”
相起在宾馆内的事,何依依不由得笑了,只不过,笑声变成了难以忍受痛楚而出的呻吟声。
林郎来了之后,她感觉比之先前好多了,她明白,这是回光返照,自已不久就要离开人世。
林郎把何妤依扶起,盘腿坐在她身后,右掌贴着她的后心,默运玄功,以自身精纯的真元缓缓的贯注进她的身体里,先护住她微弱的心脉,阻滞寒毒侵入。
“记得我教你的吐纳心诀么?你依诀行功,把我输进去的真气引导一周天,再送回来给我。”
何妤依感觉一股热流在体内游走,暖洋洋的让她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她知道林郎正在全力救治自已,连忙照着他所说的行功。
谁不爱惜自已的生命,但凡有一丝生机,都足以燃起人的求生**,她只是感觉自已必死无疑,才会那么的绝望,但林郎全力施术,让她心中又燃起求生的**。
随着一股股热流的涌入,她体内的寒毒被一丝丝的抽离身体,验证以忍受的痛楚也一点一滴减少。
似乎真的有效,心中狂喜的她照着林郎前天所教的运功心诀,借着他贯输进体内的真元通行大小周天,然后再推挤出去。
何妤依前天才学的吸气吐纳,仅仅凝集先天真气,冲开了几个穴道,林郎仗着自已修为精纯深厚,以自身的真元强行替她打通一个个穴位,然后吸取她体内的寒毒。
他全身汗水淋漓,头顶散蒸蒸白雾,右脚浸放在床边的一只塑料桶里,随着他头头散的雾气越浓,塑料桶内的清水也逐渐变得乌黑如墨,散出令人作呕的腥臭气味。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第八桶污水不再那么乌黑如墨的时候,何妤依肌肤里那诡异得吓人的乌黑脑色明显消退,但身体仍旧浮肿,脸色也比先前好许多了。
林郎头顶的蒸蒸白雾越的浓厚,整个病房都弥满了滚滚白雾,身下雪白床前已被他的汗水浸湿,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右掌仍然贴着何妤依的后心,左手抓着一个小玻璃瓶,大拇指一推,瓶盖飞起,他仰头把瓶子里的最后两粒红色药丸吞下,继续催功力,苍白的面庞在吞服药丸之后变成了血红色。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林郎把右脚从最后一桶水拿出来的时候,何妤依的身上插满了银针,她的肌肤已恢复原样,随着银针扎入,浮肿也慢慢消退,她的头顶也开始散出缕缕的白烟。
林郎的脸色苍白无血,五官扭曲,狰狞的面庞明显看到肌肉在抽动,他的头顶上也插了三枚银针,不过散的蒸蒸雾气淡薄了许多,鼻息浑浊,胸部剧烈起来,搭在膝上的左手在颤抖,那是真元严重损耗的结果。
病房外,邢明朗、猴子、沈秀宁等人都在惶惶不安的等待着,他们一个个的眼睛布满血丝,神情紧张且憔悴。
“猴子,烟。”邢明朗已记不清他问猴子要几根烟了,此刻,从不吸烟的他吞云吐雾,象足几十年烟龄的老烟枪,走廊过道的垃圾桶里扔满了烟头,“几点了?”
猴子抬手看时间,表情显得越的惶急不安,“十一点四十五分。”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距离林郎所说的两天整还差最后的一十五分钟,他们所有的人都守在病房外边,已经整整两夜没合过眼,实在困了就躺靠在走廊过道的长椅上合一下眼睛。
病房内,林郎咬着牙,非常吃力的扶着陷入沉睡状态的何妤依放平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躯体,再吃力的给自已套上裤衩。
他的真元已经严重透支,此刻虚弱得连一个普通的病人都不如,每动一下,身体就好象有针扎一般,痛得他五官都扭曲起来,如果没有常的忍受力,只怕早就崩溃。
伸手去拿长裤时,指尖倏地传来椎心剧痛,面庞的肌肉都抽动起来,令他忍不住出一声惨哼,眼前黑,天旋地转,砰的一声,他一头裁下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