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嬷嬷,我要点这个小妞!”
大厅里的爷们第一次见到我的真实面目,都惊艳而大呼着。
我一溜烟地跑进后院,嘭的撞开门,把在屋里练剑的飞狼吓得一愣。
“怎么了?”嬉笑的飞狼看到我惊慌失措、泪水涟涟的凄苦样子,笑容煞时收回,丢下剑,拥过我,给我擦着泪,柔和地问,“丫头,到底怎么了?瞧你哭得这副样子。”
我抽抽噎噎地说,“宣、宣泽熙……要、要不行了……呜呜……怎么办啊?呜呜……”飞狼在我心里如同哥哥,我努力维持的坚强和绝情,在听到宣泽熙病危的消息时,全部灰飞烟灭了。
“啊……”飞狼也惊诧,“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从他怀里钻出来,找出包袱,慌张地把换洗的衣服随意塞进去,又把雪峰刃塞进靴子,“飞狼哥哥,我要去看他,不管怎么样,我欠宣泽熙的太多太多了……我一定要赶过去,跟他说……”
飞狼呆怔地立在屋中央,幽幽地重复,“跟他说?跟他说什么?”
我身子一下僵住,大大的眸子含着泪水,看看飞狼,一下子哑然。是啊,我要跟宣泽熙说什么呢?
飞狼却淡淡地笑了,“去吧,丫头。”他帮我把包袱系上,塞入我怀里。
我点头,“飞狼哥哥,藏香阁就暂时由你来打点吧。”
“呵呵,你这个丫头啊,就是不忘记你的生意营生。好吧,就交给我这个粗野山野强盗看管了。等你再来时,恐怕你阁里娇滴滴的姐们都让我训练成女魔头了。”
“呵呵。”我含泪勉强笑了一声,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跟飞狼好久没有见面了,这一次喊他来救声,却没有跟他好好叙旧,便仓促地要离开。我从他眼里分明看到了不舍,而他却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大咧咧地对我挥挥手,“一路顺风!去吧去吧。”
不再迟疑,我风风火火地跑下了楼,直直冲出大门外,在浓浓的夜色中,钻进了马车。
马车飞速向北方驶去,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的马蹄声,响彻在寂静的官首上。
宣泽熙,救你等等我,让我再看看你秀美的面庞和聪慧的眸子。
一路上马不停蹄,累垮了不计其数的马,逢驿馆便换马,官兵都十分疲惫。严亭之累得撑不住,跟我同在马车上休息。
他睡着了,我给他盖上了一条毯子,马车颠簸着,他却仍旧睡得香甜。
已经是第七天了,听他说,明日一早就能够赶到皇宫。我此刻竟然激动地一点睡意也没有,看着外面淡淡的月色,思绪万千。
手上一暖,我一哆嗦,转脸去看。
黑暗中,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我,“躺下,陪着我睡一会。”
他强硬的大手把我向他拉了拉,“我不困。”
我固执地仍旧盘腿坐着。
“听话,快过来!”他放低声音,不由分说,一下子把我拉到他怀里,掀开毯子,跟他滚烫的身躯挤在了一起。
他只穿了一层中衣,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坚硬的胸膛和健硕的大腿。
严亭之这个家伙,总是想跟我身体接触。
我不满地动了动,他大手搂紧我的腰,喃喃地说,“别动。再动,我可憋不住了……”
我习惯地媚笑起来,刚想调侃他一番,却一下子冷却下来,蔫蔫的,撅嘴嘟噜,“唉,别闹了,一想起宣泽熙,我心里就难过。”
宣泽熙三个字,让严亭之也愣了下,许久,他吐出一口气,搂紧我,把热气都喷洒在我颈间,“你说……如果皇上……真的不幸……你会不会嫁给我?”
“不许你胡说!乌鸦嘴!为什么要咒宣泽熙?他不会死的!不会死!”我心里咯噔一下,用小拳头打着严亭之。
“好好好,算我口误。我只是假如,假如世上没有了泽熙,你是不是就会嫁给我了?”
我一下愣住。没有宣泽熙?
“我……不知道。”
在那敕哈之前,一起都没有宣泽熙这个人啊。那时候,看到严亭之那么富裕,我甚至都愿意当他的侍妾。可是,为什么后来,欲望不断攀升,我连王妃都不想当了呢?最最贪财的我,为什么面对两位有权有势的皇子的追求,却临时逃逸了呢?这都太不符合我的个性了!放着金山银山不要,却自己辛辛苦苦去开创事业,赚取可怜的小钱。这……都是出于什么呢?
难道……果真像飞狼所说,我爱上了他们中的某一个?
天哪,色女掌门人竟然不小心爱上了一个男人,那是不是太具有讽刺性了?
暗自摇摇头,我坚决反对自己变成爱情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