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触手如藤蔓一般自腰间缓缓缠绕直至脖颈,阿音闭着眼睛,忘记了挣扎。空气中突然有一股熟悉的气息袭来,冷冽清寂,如青云山上常年不息的山泉一般,甜甜的凉凉的。
“清清~”阿音无意识地呢喃着。
红色的触手在这股气息中惊慌而逃,自腰间褪去,随之缠绕而来的便是那山泉一般的冷冽之气。
尖锐的牙齿刺破肌肤,鲜红的液体顺着嘴唇滑进喉咙,带着许许多多,不甘、怨恨的灵魂,一同被吸进体内。
珞玉贪婪地吸着,邪魅的双眼因为舒爽而缓缓闭合。温热的液体唤起体内隐藏千年的空虚和仇恨,它渴望着更多更多的灵魂来慰籍。
她张了张嘴,想加快满足这种渴望。可脖子却在这时被人狠狠扼制住,邪魅的双眼瞬间睁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狂无畏的脸。
珞玉心中一凛,恍惚中似乎看到了曾经的魔尊,也是这样张狂不羁,无畏世间任何人。
“原来是你!”孟姜缓缓勾起嘴角,冷冷看着珞玉那张与秦寡妇有几分相似的脸。手上的力度不减反增,修长的手指几乎将纤细的脖颈拧断。
珞玉随着他的动作缓缓站起身来,双眼却已经从最初的迷茫,变得澄清无辜。盈盈水雾将刚刚的邪魅掩盖的一点不露。
“公子,你弄疼我了~”珞玉双手攀着孟姜的手,哽咽着说道。
“疼?”孟姜笑得愈开心,鲜红的口子依旧涓涓流着鲜血,顺着白皙的脖子浸湿了前襟,将清淡之色染的暗沉。“你们将蜀山一派赶尽杀绝的时候,怎么不问问他们疼不疼?你们杀害卓氏几百人性命的时候,怎么不问问他们疼不疼?为了寻找五枚青玉令,死在你们手中的怨魂何止千万,难得他们皆为草芥,不知道什么是疼吗?”
平凡温和的一张脸。因着瞳孔中迸射出的忿恨而变得扭曲疯狂。孟姜手中的力道随着他的质问越来越大,珞玉的一张脸,由红变白,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微微上翻。摁在孟姜手腕处的手也越来越软。
刚刚吸入的鲜血,带着青玉令的祥和和千万灵魂的不甘,一起在体内冲撞。珞玉一时之间竟无法压制住,就在她无技可施之时,孟姜却突然间松了手。
新鲜的空气瞬间充斥着口腔。一时的不适让珞玉难耐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你、你~”
“你想问我,为何要放过你?”孟姜一边接下她的话,一边自怀中掏出一条手帕抚在脖颈处。
珞玉仰着头似乎在等他把话说完。
“魔尊纪洛座下四使,双雌双雄,乃魔尊左膀右臂。千年之战,纪洛被云浅封于黑暗之渊,四使为救主人,带领魔兵上杀诸神,下斩群妖。将三界六道搞的乌烟瘴气。云浅耗费最后的元神用五枚青玉令将魔族之源的黑莲镇于虚无之地。失去黑莲的滋养,魔兵凋零,魔族四使被天兵天将重创,**与元神分离,自此销声匿迹。”
孟姜单手捂着伤口,俯身挑起珞玉的下巴,轻轻捏了捏,缓缓说道,“看你如今的情景,应该只是肉身初修。元神还无法与之融合。否则,以在下的功力,岂能这么容易擒住魔尊四使之一?”
珞玉揉了揉脖子笑道,“孟姜公子拜欧阳健为义父。而欧阳健又是我魔界四使之一,如此算来公子与我,还真是有缘啊!”
“这种缘分,我可不稀罕!”孟姜冷声嘲讽,“堂堂的魔尊四使,却要依靠凡人肉身滋养元神。如果魔尊在世。不知要做何感想?”
“你我之间,心照不宣。我以凡人肉身滋养元神,阁下也不是靠着青玉令才有此修为吗?公子如此嘲讽我,不觉得可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