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昏鸦道,“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在我们面前嚣张。螃蟹公,你给自己准备好棺材了吗,也许不要了,因为你将会尸骨无存。”
“不,他会成为我的养料。”海天神羊树道,“我在他身上付出了那么多,他也该回报我了,其尸体就是最好的养料,会被我好好吸收。”
“你还是那么恶心啊,海天神羊树。”昏鸦道。
“别这样说,没有我就没有你。”海天神羊树道,“所以不要试图激怒我,否则你会后悔的。更不要尝试离开我,因为你会求死不能,求生无门。”
虽然是同伴,海天神羊与昏鸦也有分歧,而且它们都想当对方的爸爸,哪个都不愿意做儿子,太没前途,而且很没面子。
“你们说够了吗。”螃蟹公再道,“海天神羊树,也是多亏了你,贫道才知道昏鸦的存在,才能将其收来,迫使它与贫道订下契约。”
“我与你之间的契约只是一纸空文。”昏鸦道,“所以螃蟹公,你可以打住了,不必再提。”
“昏鸦,你想马上被主人杀掉吗,什么是一纸空文,主人的契约会那么不堪吗,你想太多了,他有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呵呵,你们俩只会耍小聪明,主人真要杀了你们,不知道有多少法子,每一种都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世上。”
“我劝你们善良,不要和螃蟹公作对,毕竟主人的敌人都没好下场。”
“不要再和它们废话了,反正是将死之人,多说无益。”
“请主公出手,马上杀了灵树与昏鸦。”
“杀了它们,必须杀了它们。它们都该死,背叛天池,背叛主人,世间再不会有它们的栖息之地。哪怕是离开命运石之门也不行。”
蟹形人们愤怒无比,好像它们才是被伤害最深的人。
倏尔,花鹤伤开口了,并道:“枯藤,老树,昏鸦……”
刹那间,海天神羊树与昏鸦都怔住了,像是被电光击中,瞠目结舌。因为花鹤伤竟然道出了它们的来历。
而螃蟹公默然无语。
花鹤伤再道:“我知道的,其实都是螃蟹公无意中讲出来的,我本以为毫无意义,可现在看来,那是意义深重。想不到螃蟹公这么信任我,居然将灵树与昏鸦的来历都告诉贫僧了。手动滑稽。”
“嘿,世间又有多少真心话是通过开玩笑的方式讲出来的。”螃蟹公亦道,“海天神羊树,贫道知道的其实也不是那么多。”
“并非所有的老树都能诞生出昏鸦。”螃蟹公又道。“世人只知昏鸦与食为天虫能够蚕食灵树,却不知昏鸦是海天神羊树生出来的,就像是根瘤……”
“啊,还有这种说法。”天元真人、天马真人、天灵真人也是惊呆了,他们身为天池的器灵,还是第一次听说昏鸦诞生于海天神羊树,看来,他们这些器灵也很失败,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当花鹤伤道出昏鸦与海天神羊树的来历之时,两位当事人就觉得很不妙,事情似乎不像它们想的那么简单,复杂多了,已经超出他们的预料。灵树与昏鸦这才感到有些惊慌,因为螃蟹公要比它们所了解的还有可怕,心机更加不可测。
太果大师笑道:“事情真是越来越滑稽了,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花鹤伤,你非要与螃蟹公再续前缘吗,我可是很伤心呐,同样的,咱也是好汉子,你不妨考虑一下我。当然,我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好了告诉咱答案就行,毕竟咱是通情达理之人,不是野人。”
食为天虫的母虫也是恼怒不已,如今给她的选择不多了,无非是投靠太果大师,或者与海天神羊树、昏鸦拼个你死我活。
“看来水葫芦女也被螃蟹公欺骗了,她拥有我这件事难道也在螃蟹公的计划之中。如果真是如此,那这个汉子太可怕了。”母虫心想。她见过的活人之中,就数螃蟹公这个光头够狡猾够卑鄙,城府也够深。
腾!
蓦地,命运石之门的器灵飞纵而起,遁向太果大师那边,“大师,你的猫耳不错,应该是猫刀的功劳,所以你还是将此刀让予我吧,因为我也想拥有猫耳。”
“你的话,鬼才信。”太果大师道,“藕霸,你看中的无非是猫刀的刀灵而已。而且,你还想吃掉她,是与不是。”
“大师真是了解我。”藕霸笑道,“那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动手抢了!”
“你若真的能抢走猫刀,咱将它让给你也无妨。”太果大师冷笑道,“可惜,你拿不走它的,更别说见猫刀的器灵了。”
锵!
太果大师挥起猫刀,斜斩而出,登时,刀气窜舞,犹如银蛇,奔向藕霸。
“巧舌如莲。”忽地,藕霸喝道。
咻!
藕霸一张口,一条几十丈长的怪舌劈出,而怪舌最前面居然是一朵莲花。蓬蓬蓬,银色的刀气都被怪舌击碎了,化为光雨,散落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