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枯藤的存在被螃蟹公知道了,海天神羊树与昏鸦之间有了分歧,不再是一团和气。当然,也能说它们之间本来就不怎么和睦。
昏鸦虽然诞生于灵树,犹如其子。可它的野心太大,并非海天神羊树所能掌控。再者,螃蟹公还在离间它们,这让灵树与昏鸦的关系更为紧张。
此时,昏鸦不过是动了动爪子,而灵树已经不耐烦了,呵斥昏鸦是不是要背叛它。
“海天神羊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昏鸦怒道,“我已经说了,你像是我的生母,为何你就不肯信任我。再说,我总是站在你身上,对你也是一种负担,故而才想着飞开。”
“借口,全都是借口,你不过是想逃离我而已。”海天神羊树怒道,“这么烂的借口你也能找出来,真是难为你了,昏鸦,你这样的儿子,我不要也罢。”
呼!呼!呼!
蓦地,数十道树根从海天神羊树那边飞起,扫向昏鸦,要将其捆住,生怕它真的飞走。与其让它投敌,还不如自己先解决掉它。灵树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不能容忍任何背叛。
昏鸦那双金色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暗哼一声,已有了成见。海天神羊树,你既然有负于我,休怪我无情了。
呼的一下,昏鸦的翅膀张开,登时,血浪翻滚,扫向树根。砰砰砰,炸声迭起,十几道树根竟然炸裂了,承受不住血浪的冲击。而海天神羊树更是咆哮不已,“昏鸦,我儿,你果然是想背叛我,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只能杀掉你。”
“你不是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吗,只因你奈何不得我,故而与我说好话,和平相处。我的诞生实属意外,因为分走了你一半的血肉与灵力,你想收回去,难啊。”
双翅再次拍动,昏鸦也不愿受制于树,“天空才是我的极限,任何人都不能拦住我,包括你,海天神羊树,如果可能,我会吞噬你的一切,成为完全体。”
说完,昏鸦用它锋利的右爪抓向树藤,没几下就将其扯烂了,“世间再无困束我的东西了,我去也。”
“不可能。”海天神羊树吼道。“我不答应,你就永远无法逃离,除非我死。”
哗啦啦!
海天神羊树的枝叶再次幌动,而一颗颗羊头一样的树叶洒落而下,砸向昏鸦。“不孝子,妄图背叛母体,你休想善终。”
“昏鸦,我们与你是兄弟啊,你既然背叛母亲了,我们只好杀了你。”
“咩!昏鸦,你的死期到了。”
“哈哈哈,我终于能砸死你了吗,昏鸦,我看你不顺眼有好长一段时间啦。这次逮到机会,终于能下手了。”
“砸死它。”
“砸死它。”
“必须砸死它。该死的昏鸦,你的好日子到头了,自己不知道珍惜,怪得了谁来。”
那羊头形状的树叶极其暴躁,都在吼叫着,怒冲而下,数量不下千,犹如陨石飞坠,铺天盖地般砸落。
“雾草,灵树与昏鸦终于要撕比了吗。”一只蟹形人喜道。
“螃蟹公就是螃蟹公,还未动手,就已离间了它们。真是神人也,这等手段,我们望尘莫及。”
“那是自然,螃蟹公可是我们的主人呐,他有这样的心机,绝非偶然,而是必然。否则他也不会成为天池之主。”
“可海天神羊树真要死了,天池岂不是要干涸,而我们也会流离失所,甚至失去小命,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你们想过这个问题吗。”
“这……”
一想到海天神羊树与天池同存亡,蟹形人们也很担忧,因为它们从出生时就待在天池之中,还未离开此间。故而对外面的一切既向往又畏惧。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会让人失去目标与动力,兴许还会变得平庸。
刷刷。
螃蟹公目光冷淡,瞥向昏鸦与海天神羊树,像是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包括成功离间灵树与昏鸦。“丑陋,太丑陋了。”螃蟹公用手拍了一下光头,心忖。“贫道就知道你们不会相亲相爱,而是相杀。”
呼!
一灰色的,像是头发似的长线绕在了螃蟹公的右手手腕上,缠了几十圈。
没有人注意到螃蟹公手腕上的异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