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不能说,因为她一个十岁的生辰还没到的小孩子,从未有机会进过藏书阁,宗门中,学院中都还未曾教过毒药类的知识,她是如何得知的这样清楚的。
说了,那就等于是直接默认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而且不是被利用,是自己心甘情愿的做的。
“爹,娘,小犀真的没有!没有!”没有什么,不必言明,只要她矢口否认,便是已经被父母认定了,也要否认,不然,她就真的在此毁了。
否认还不算,还要痛哭流涕,还要跪着请罪,除了否认,不加任何的辩解,给人足够的想象空间去猜疑,去思考。
只要他们考虑了,便会找出矛盾的症结出来,便会自己帮她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水灵犀是这样打算的,所以,她除了说没有,除了跪下,除了一个劲儿的痛哭,其余的什么都不做。
火焰,木秀林,金刚三人面面相觑,看着躺在床榻上还没有清醒过来的水灵瞳,他们心里是无比的愤恨并鄙视水灵犀的。
但他们只是来做客的友人,客人,不方便表达什么。
土骐也在观看,他观看的是水舞月夫妻二人的神情,只要他们的脸上出现一丁点儿的波动,他便想要找机会化解水灵犀的危机。
只是可惜,借用水灵犀的心急而设下的反设计的圈套足以在水舞月夫妻的心里造成巨大的影响,联合着前程往事,即便水灵犀已经聪慧的在保全自己,也没能令他们有丝毫的影响。
苍夜也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的看着水灵犀,那冰冷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神好似一把利剑要穿透水灵犀的心脏,只因为他的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
“谨,小瞳她没事吧!”水舞月从水灵犀的身上移开了视线,偷偷的用手指抹去模糊了眼睛的泪水,转而看向了床榻上的大女儿。
小小的人儿仿佛注定了灾难不断,苍白的脸,紧闭的眼,看得她心头一阵绞痛。
“有雪皎龙珠在,消灵果的毒倒是未能再伤害到她,只是*散的药力太强,小瞳可能要睡到傍晚才能醒来!身子是无大碍的!”南瑾也心疼的看了一眼大女儿,视线却落在已经哽咽得不成声的小女儿,又那么一丝丝的犹豫,低声问道,“小犀的事……”
怎么处理,这几个字卡在了喉咙没有问出口,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身为父母,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子女之间的嫌隙。
水舞月的身子几不可见的颤动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困难的开口道:“小小年纪,心肠便这般歹毒,更因为是我的孩子,便更要交给刑堂秉公来办!”
“娘!”水灵犀不可置信的低唤出声,跪直的身子猛然瘫倒。
刑堂,母亲竟然要将她送入刑堂,将她这个亲生的女儿送进那个几乎只能进不能出的刑堂?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怎么能这么这么狠心的对待她?怎么可以?
南瑾的眉头一挑,似想要劝说什么,但张了张嘴,还是忍下了。
他和妻子是亲密无间的夫妻,但也是上下属。
私事上,他们可以相互谦让商谈,甚或是偶尔也会有些小争辩,小口角。
但是,在宗门的大事上,他会选择做好一个下属,听从命令是最基本的对宗主的尊重。
即便是对宗主的判断会保持否认意见,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当面反驳。
土骐等人也不由动容,刑堂在每个宗门中是什么样的存在,他们都清楚,感叹尊重水舞月的大公无私时,也不由的暗中唏嘘,水灵犀还能不能从刑堂中出来,真的是一件未知的事情了。
“小瞳就交给你了,我先把——小犀送到云长老那里!”不去接触小女儿哀伤不已的视线,水舞月这般交代了,便直接施展灵力将水灵犀晕倒,然后抱起她娇小的身子,快速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虽然她走得极快,但是火焰他们还是看到了她眼角滑下的泪水。
又从她将水灵犀紧紧的抱在怀中的姿势,可以看出她要秉公处罚自己的女儿,内心是多么的痛苦。
南瑾的心情自然也不好受,歉然的对小客人们道:“你们出去随意的逛逛吧,我……”
“师父,还是让我来照顾瞳瞳吧”苍夜却在这时打断了南瑾道,“今儿还是除夕,您和宗主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而且,你此时还是陪伴在宗主身边最好!”
苍夜是担心水舞月太过伤心而伤了身子,南瑾何尝不这样想,再次给水灵瞳把了个脉,确定她真的只是熟睡之后,便点头道:“也好,那小瞳就拜托你了!”
“嗯!师父放心!瞳瞳醒来的话,我就给你们传信!”苍夜体贴的道。
飘在别人的视线看不到的上空,圣书不屑的撇了撇嘴角:“臭小子,没想到你还挺会阿谀奉承的呢!”
苍夜没理他,只送了南瑾出去,再回来时,先看了一眼视线落在水灵瞳苍白的脸上正若有所思的土骐,然后对火焰他们道:“你们是自己随意逛逛呢,还是去练功场先练起来?”
这是他们之前便约好的,跟着水灵瞳来水淼宗,不是只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