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纾干脆地写道。
「我当时还未苏醒,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你真是越来越像Siri了,断网了就啥也不是。
方未寒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长明街景光影,内心的不安感觉越来越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必须亲自去浣花楼看一看。
时间流逝很快,不知不觉间,车子缓缓停下,前方传来马儿的嘶鸣声。
“公子,安乐坊到了。”
车夫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方未寒从沉思中惊醒。
他掀开帘子,跳下马车,随手扔给了车夫一块碎银子。
“不用找了。”
方未寒友善地冲着车夫笑了笑,随后径直离去。
“这……”
车夫接过银子,一脸惶恐,他有些不敢置信。
除了这银子的数量给得太多了以外,更令他受宠若惊的是,这公子竟然对着自己笑了笑。
在大周,门阀世族的人和黎民黔首之间有着难以逾越的身份鸿沟。
宁为犬吠朱门前,不愿躬耕陇亩间。
平常的百姓甚至活得不如世家的一条看门狗,这世道便是如此。
而那可是尊崇的贵公子啊,居然会如此友善地对待自己。
这是他拉了十几年客,从来没有体会到的。
那些大人物往往只会趾高气扬地颐指气使罢了,动辄打骂自己,哪里舍得对自己微笑?
车夫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银子,眼眶有些酸涩。
他在短衫上仔细地擦了擦手,像是生怕不干净一般。
然后他郑重地朝方未寒离开的方向,用力地拱手行礼。
路人尽皆侧目,然而车夫却丝毫不在意,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像是一尊雕塑。
……
“看起来安乐坊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之处啊?”
方未寒漫步在青石街道上,身旁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不对,这周围的禁军多了很多!”
他目光一凝,敏锐地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
长明七十二坊,每坊配治安禁军一个团营,人数在百余人上下,仅作日常治安用途。
而且这些禁军一般会在营房内驻扎,极少数会出营巡视。
在发生大案人手不足时,由五兵尚书统一调配城北大营禁军支援便可。
但是在安乐坊这里他视线范围内,就有不下百人的禁军在巡逻了。
绝对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未寒已经能够遥遥地望见远处明河边高耸的浣花楼牌坊了。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