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傅天河赶忙掏出水杯递给陈词。
陈词喝了一口,在傅天河身边的另一块石头坐下。
傅天河叹道:“真不知道你弹琴这么好,学了很多年吧。”
陈词只是嗯了一声,根据他对地下城居民的了解,学习乐器应该是蛮奢侈的,按照傅天河对自己的现有印象,他不应该会弹琴才更合适。
只是弹都弹完了,再说这些也没用。
傅天河果然试探着问:“你是从哪里学的?”
陈词不吭声,这是他一贯的沉默,用来应对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
傅天河也明白他的意思,不再追问,就当这个问题已经过去了。
只是疑惑再度压在了他心头,萦绕在九月周身的迷雾更深了一些。
一个拥有极强精神力的顶级Omega,还有着超高的演奏水平。
傅天河随口聊起天:“小时候我也学过弹琴,只可惜那时候耐不住性子,觉得特别无聊,现在才意识到会一点乐器挺好的。”
陈词:“你想弹吗?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
陈词点了下头,他将水杯放下,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温水,坐回琴凳上,他只坐了半边,意思很明显。
傅天河诚惶诚恐地起身,屁股很轻地落在了凳子的另一边。
残破的琴凳就这么大,两个人坐着,不可避免地紧挨在一起。
这是傅天河头一次和九月靠得那么近。
甚至都能感受到少年身上传来的温度和淡淡的香气。
陈词教傅天河弹了那段他心心念念的旋律。
先从右手开始,一个小节一个小节地教,陈词弹上一遍,傅天河再模仿着重复。
学完四个小节,再连起来弹奏一遍。
傅天河记性不错,也有点基础,学得不算费劲。
很快陈词就教完了这一段的右手,然后是左手的和弦。
两只手分开弹完,就需要合起来。
左右手搭配着,看了右手就顾不得左手,傅天河陷入了无可避免的错乱。
陈词很耐心地教他,不厌其烦,耐心到傅天河都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好笨。
他偷偷看向少年,陈词侧脸恬静,眼睫低垂,鼻梁挺直,却又不显得刻薄,这一瞬间,傅天河竟然从中窥见几分……温柔?
冰冷的琴键被九月弹过,似乎还留存着指尖的温度。
他知道,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错觉。
半个小时过去,傅天河能磕磕绊绊地双手弹奏下来了。
确实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傅天河兴奋地练习着,突然对陈词道:“我还会吹苏格兰高地风笛呢,虽然也不是很擅长,但有机会吹给你听。”
陈词应了声“好”,继续看傅天河练习。
傅天河把这一段弹顺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十点钟,如果他们再不离开。景点就要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