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量吧!”
儒雅清朗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陆沉菀追逐着这道声音抬起头。
她望进一双眸子,如流星坠入星河,进去了就出不来。
看她恍了下神,顾君瑜又好笑道:“不是要给我量身么?”
那丝浅笑像笔墨入了画,一点点晕染开,连同这声音也染上了些许愉悦。
陆沉菀忙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给顾君瑜量身。
“啪嗒!”她手中的尺子不小心掉到地上。
陆沉菀脸色一红,尴尬又窘迫。
她弯下腰,一双修长的手却先她一步将地上的尺子拾起。
“给,不用紧张。”
那声音夹带着一分难以察觉的戏谑,却又不失它固有的温柔。
陆沉菀咬了咬唇,“我没有紧张。”
她拿着尺子,从脚跟量到肩膀,眼观鼻、鼻观心。
看她这副紧绷又认真的模样,顾君瑜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这小姑娘还真有趣。
他们隔得太近,他又闻到了陆沉菀身上的味道,清冷淡雅,就像醉人的酒,闻着闻着就不觉微醺了。
量了身高,陆沉菀转而给他量胸围、腰围。
“我的宋梅……呢?”谢浩然掀帘而入,一来就看到陆沉菀正拿着尺子在顾君瑜腰间比划,他嘿嘿一笑,“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陆沉菀被谢浩然这么一调侃,脸颊更红了。
顾君瑜见状便道:“你去外面和李掌柜说说想做什么款式的新衣吧!”
陆沉菀如释重负,退出了房间。
顾君瑜面不改色,对谢浩然道:“宋梅在此,谢公子看看可还满意?”
桌上的花盆里,一丛兰花悄然冒出新叶,正吐着晨露。
谢浩然看着重新焕发生机的宋梅,喜上眉梢,“你还真有本事,不知安王可否告知在下是怎么把它救活的?我问了许多人,都说没救了。”
其实那些花匠告诉谢浩然没救了,倒也不是真的没救,而是没人敢冒这个险。
这盆宋梅是表小姐最喜欢的花,谢浩然为讨好表小姐,格外上心。
若是救活了倒好,若是救不活,那就极可能得罪主人家,没准还会被赶出府。
那宋梅已经烂了根,叶子也差不多枯完了,存活的几率太小,所以谢府的花匠才都说没救了。
顾君瑜挑挑眉,“谢公子真想知道?”
谢浩然感觉对方在给自己下套,偏偏他还很想往里面跳,“安王请讲。”
“我的讲课费是很贵的。”顾君瑜毫不谦虚。
不过这话倒也是实话,前世很多人拿钱请顾教授,都未必能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