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瑜自是没可能给陆沉菀看发痛的地方。
他忍着痛,闭眼缓了缓,“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陆沉菀跪在他身旁,看他惨白着脸,心中万分自责,同时又怕顾君瑜逞强,伤及了脏腑却不说出来,耽误了医治。
听闻有些内伤不见血,却能在事后要人命。
“瑜哥哥,你哪里疼?我……我给你揉揉。”陆沉菀紧张道。
揉揉……
顾君瑜哪敢让她揉,这小姑娘真是不知危险。
“别说话,陪我坐会儿。”顾君瑜道。
陆沉菀赶紧扶他起来,替他轻轻拍掉身上的泥土,陪他缓了一会儿。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顾君瑜看,生怕顾君瑜有事。
顾君瑜被她看得久了,便侧过头,“看够了么?”
陆沉菀一下红了脸,想说点什么,却又无从辩驳。
顾君瑜抿着唇笑了笑,“好了,回家吧!”
不出几日,安王挑粪之事便传遍了符阳城。
挑粪工在时下是最下等的活,曾经贵为太子的安王竟也沦落至此,不免让人感慨。
有说安王不孝、生了反骨,自作自受的;也有哀叹安王虎落平阳连普通庶民都不如的;还有纯属吃瓜看热闹的……
不过这些并没有影响到顾君瑜的生活,他正忙着育秧。
时下并无塑料膜,育秧工作就复杂一些,得将谷种用纱布包住,放在有流动水的地方浸没,早上浸种晚上取出摊在地上。如此反复五六天,再洒到稻田中播种。
这个世界的稻种倒也不算少,他从商人和当地农户手上就买了约莫十来个品种,像蝉鸣稻、火稻、糯稻、占城稻等便是他知晓的,至于一些流光稻、五蕴稻等他则是闻所未闻。
顾君瑜打算各种五亩,看看各自的特征,剩下的土地则用于种大豆、红薯以及蔬菜。
他本想种点玉米、土豆、辣椒等,不过这些物种还未出现。
蝉鸣稻、流光稻等属于早稻类,正适合清明前后播种,顾君瑜最近整天都在外面,指导庄子里的仆人们育秧播种。
田埂上,一名中年人正踱步其间。
担着粪水走来的刘大已经见怪不怪,自从安王对这些树进行嫁接之后,常有人来看稀奇。不过安王确实厉害,能让一株树同时开出桃花、李花等,这已经蔚为奇观了,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瞧见。
中年人在田埂上观望许久,连连点头称赞,“果真是妙!”
刘大站在地里,往黄瓜苗上泼粪水,见中年人还想深入,赶紧劝道:“这边种着豆子,你可别踩着了。”
中年人伫足,“不知这一片是何人之地?”
刘大:“听你的口音,是外来的吧?这都是我们家王爷的。”
“安王?”
“这符阳县除了安王,还有哪个王爷?”
“不知安王可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