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亨特打开了门。他并没见过警司,所以说起话来生硬无礼。
“哎,什么事儿啊?”
“是亨特先生吗?”
“是我。”
“我是欧斯特郡警察局的斯彭斯警司。我能跟您说两句话吗?”
“太抱歉了,警司,”他咧着嘴笑了,“我还以为你是推销员呢。快请进。”
他在前面引路,进了一间装饰时髦而迷人的房间。罗萨琳·克洛德正站在窗边,听到他们进屋便转过身来。
“这位是斯彭斯警司,这是罗萨琳,”亨特说,“请坐吧,警司。喝点儿什么吗?”
“不了,谢谢你,亨特先生。”
罗萨琳刚才一直微微歪着头。现在她坐下了,背冲着窗户,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紧紧地握着。
“抽烟吗?”大卫把烟盒递过来了。
“谢谢。”斯彭斯拿了一支烟,等待着……看着大卫把一只手伸进口袋又拿出来,皱皱眉头,四下里看了看,然后拾起了一盒火柴。他划着了一根,替警司点上烟。
“谢谢你,先生。”
“好吧,”大卫一边给自己也点着烟,一边从容不迫地说,“沃姆斯雷谷出什么事儿啦?是我们的厨子参与黑市交易了吗?她给我们准备的饭菜棒极了,我就一直怀疑这背后有没有点见不得人的事儿。”
“比那个可严重多了,”警司说,“有个男人昨天晚上死在了斯塔格旅馆。你或许在报纸上看到报道了?”
大卫摇了摇头。
“没有,我没注意到这个。他怎么了?”
“他不仅仅是死了。他是被人杀害的。事实上他的脑袋被人打烂了。”
罗萨琳发出了一声近乎哽住的惊叫。大卫连忙说道:
“警司,请您别再详细描述任何细节了。我妹妹她比较敏感脆弱。她实在是忍不住,可如果您要是提到血和什么恐怖的事情的话,她大概就要晕倒了。”
“噢,不好意思,”警司说,“其实也不会说到什么血腥的事情。不过那的的确确是一桩谋杀。”
他停了一下。大卫的眉毛挑了起来。他彬彬有礼地说道:
“您说得我都感兴趣了。我们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希望你能告诉我们一些跟这个男人有关的事情,亨特先生。”
“我?”
“上周六晚上你去拜访过他。他的名字——或者说他用来登记的名字——叫伊诺克·雅顿。”
“没错,当然了。我现在想起来了。”
大卫说话的时候很平静,没有丝毫局促不安。
“怎么样,亨特先生?”
“嗯,警司,我恐怕帮不上你的忙。我对这个人几乎是一无所知。”
“他的名字真的叫伊诺克·雅顿吗?”
“我对此也非常怀疑。”
“你为什么要去见他?”
“就算是通常都可能碰上的倒霉事儿呗。他提起了某些地方,战争经历,还有人——”大卫耸耸肩,“我觉得他也就是随口一说。整件事怎么看怎么像是唬人的。”
“你给他钱了吗,先生?”